女人啪地把手抽出來:“你呀,你呀,剛出去幾天,就這麼不正經了。”轉身就出去了。
女人在門那邊嗬斥道:“別貪玩兒了好不好,趕緊做作業,做完了好睡覺。”
小兒子已經上三年級了,人倒挺聰明,就是貪玩兒。
不知過了多久,女人從臥室裏探出一個小腦袋,低聲叫了一聲:“文起。”見男人回過頭來,脖子一縮又沒影了。
金文起感到這叫聲裏有一種從來沒有的柔情,就有些納悶。
推開臥室的門,見臥室裏的燈光出奇地明亮,女人赤條條地躺在這燈光之下,肥白的肉身閃著耀眼的光澤。她朝他無聲地笑著,那一餐豐盛的肉宴,是為他早已準備好的。
他猝地就被觸動了,大叫一聲:“玉文!”就猛地撲過去了。
女人說:“都是你的,慢慢來。”
男人說:“我等不及了!”
女人低聲地叫了一下:“我的冤家啊!”
女人禁不住呻吟起來:“你總是說我不會叫,我終於叫了!”女人感動得流下了淚水。
女人的肉身不停地起伏著,像一層層宏闊的波浪。
…………
金文起一上班,陸小可就不無怨艾地說:“怎麼回事兒,連找你兩天都不見你回話?”
金文起說:“我到創作班去了,手機落家裏了。”陸小可說:“我知道,你總有辦法對付我。”金文起說:“看你說的,好歹我們是一個戰壕裏的戰友,總不會跟敵人似的。”陸小可說:“要真是敵人就好了,那我的深仇大恨就會理直氣壯地用最為有力的方式進行申訴了。”金文起說:“知道知道,冤有頭,債有主,命運會給你一個自由吐納的空間的,但決不是在這兒。言歸正傳,你到底有什麼事?”陸小可的眼圈立刻就紅了,她努力克製著情緒說:“我可憐的母親去了,我最後的安慰沒了,你要幫幫我,或許,你就是我惟一的指望了。”金文起抽抽鼻子:“不敢當不敢當,這是生命難以承受之重,心有餘而力不足啊。”陸小可說:“金文起,你甭跟我廢話,你不要濫用女人的軟弱,我勸你還是把該承擔的承擔起來,那才是仁義之舉。”金文起說:“你急什麼?我是會用我認為適宜的方式無私地幫助你的,關鍵的是你要有自知之明。”陸小可說:“我相信這一點,從你雨夜送我的壯舉裏我深刻地體會到了,所以,我還是真誠地盼你好的。”金文起說:“那麼,我就真心地謝謝你了。”“你在創作班上有什麼收獲?”陸小可問。“沒什麼收獲,人還沒認全呢,會也就散了。”金文起答道。“不可能,就你的心性,你是不會放過這采玉折花的大好機會的。”陸小可說。“我真要是有那個雅興,早就從你這兒一路走下去了,還能撐得這麼久,不是活得太累了嗎?不過,收獲是有的,主要是增長了見識。”金文起說。陸小可一笑,說:“你這是說了一句實話,你這個人,恕我直言,之所以沒混出應有的境界,缺的就是見識。”說完,邁著很生硬的步子走了。
金文起反複沉吟著陸小可最後撂下的話,他感到,這個女人還是很不簡單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