鳳君絕將她黏在額際的濕發撩開,伸展手臂把她枕在懷裏,一手輕拍著她的背,“沒事了,沒事了。”
忌情靜靜的呆在鳳君絕懷裏,聽著他沉而有力的心跳聲,稍稍安定了些。但一想到剛才的夢,她不由伸手將鳳君絕緊緊抱住。
“做了什麼夢了?”
忌情搖頭。
“好,不想說便不說吧。乖乖睡,我在。”
安靜了好一會兒,鳳君絕低眸想看她有沒有睡著,卻聽她開口:“王爺,如果有一天我出了什麼意外,隻能選一個的話,你會保哪個?”
鳳君絕愣了下,才意會她的意思。他輕笑道:“你又在胡思亂想什麼。”
忌情抬頭看他,神情堅定,“王爺,要是真到那時候,你無論如何都要保住咱們的孩子。”
鳳君絕皺起眉,有些不悅,“我並不想做這種假設,但若真要選擇,我隻要你。”
忌情眉鎖愁緒,神色凝重,眼神憂傷而沉痛。鳳君絕沒見過她這副模樣,也不喜歡她這個樣子,像在跟他做生離死別似的。
他不由嚴聲問道:“你今晚是不是遇見了什麼人,發生了什麼事?”
他雖不想逼問她,但她的樣子讓他莫名的不安。無端端說這些晦氣話,僅僅隻是因為做噩夢的原因嗎?
忌情看了看他,很想告訴他,可寂離的話還沒得到證實,不想讓他擔心,再加上他身上的毒還未解。他們說好的打完仗就去找解藥,若是鳳君絕知道了的話,恐怕又得把心思放到她身上來。
忌情坐起身,說道:“我剛才夢到我生寶寶時難產了,然後產婆問你保大還是保小,你說保大。然後寶寶很傷心的問我,為什麼不要他,為什麼要拋棄他……我一想到他那哭泣可憐委屈的樣子,我心裏好難過,好內疚。”
似是那種難過還縈繞在心頭,忌情揪著衣襟,愁眉深鎖。
鳳君絕定定地看著她,似在判斷她說的是真是假。
“王爺,我好怕……”
鳳君絕見她哽咽,忙將她摟入懷裏,“傻丫頭,夢境都是反的。這種事是不會發生的,隻要你安分聽話,有我在,我不會讓這些意外發生的。”
“真的嗎?”
鳳君絕沒好氣的捏捏她的鼻尖,“你不要杞人憂天,自己嚇自己。都說女人產後會憂思成疾,你怎的現在就開始胡思亂想,這樣對孩子也不好,到時生出來要是個苦瓜臉或愛哭包怎麼辦?”
忌情故作惶恐,“我才不要生個苦瓜臉。”
“那就別亂想了,笑一個。”
忌情勉強的扯了扯嘴角。
“好了,趕緊睡吧。”
忌情像是聽進了他的話,舒展眉頭,乖乖躺下睡覺。
她心想,不行,她得去找寂離把話問清楚。
翌日
鳳無塵一起來便跑來找忌情,被喜兒給攔在了外邊。
鳳君絕一早接到宮裏急報,便匆匆進宮。
忌情昨夜裏沒睡好,醒來了好幾次,雖說她沒有太大的動靜,但他卻也察覺到了。至到天將破曉,她才沉沉的睡過去。鳳君絕交代喜兒,不許任何人去吵她。
今晨有刺客闖入皇宮被抓住,據說這名刺客是北越國的探子。這事本無需驚動到鳳君絕,但宮裏消息稱,那探子似乎與忌情有關,他不得不進宮去處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