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座皇宮,也唯有這個地方能讓鳳君絕放鬆。“胡說,蘭太妃你還正當盛年,就像沾了露水的牡丹花一樣。”
蘭太妃被他給逗笑了。“你喲,就會哄我開心……咳咳、咳……”
鳳君絕忙伸手輕拍她的背,說道:“蘭太妃還要看著我與無塵成家立業生個大胖小子。”
“我又何嚐不想呢。有生之年能看到你們各自找到幸福,有妻有子,我也……咳咳……死而無憾了。”她又是一陣咳嗽。
“蘭太妃要保重好身子,自然是能看到的。我會吩咐宮人按時熬好藥膳給您滋補,這些都是有補的藥材,你可要乖乖的吃,不要讓我們擔心。”鳳君絕在她麵前,儼然沒有王爺的架子,與無塵一樣,都是她的兒子。
蘭太妃又是欣慰又是感動,心窩淌著暖流,眼眶紅著,拉過他的手拍了拍手背道:“世人都敬畏的九王爺,我何德何能讓王爺如此掛心。”
“在蘭太妃麵前,我本就不是什麼王爺。沒有您,我說不定早就死在宮裏哪個無人知道的角落裏頭了。”
“別瞎說!”
鳳君絕笑了笑,見蘭太妃神色疲乏,不好與她聊得太久,便道:“太妃,你好好調養身子,情兒已有了身孕,改明兒我帶她一塊進宮來看您。”
“真的嗎?”蘭太妃一臉驚喜,精神頭都振作了幾分。
“那你等我好些再來,免得把病氣過給她,孕婦的抵抗力不若常人那麼強壯……”蘭太妃又絮絮叨叨了好一會,生怕他不會照顧孕婦,叮嚀了一大堆話。
鳳君絕耐心的聽完才離開了長清宮。
他不打算再回禦花園,也沒向皇上打招呼,便直接往宮門走去。經過離禦花園不遠處的九曲湖,迎麵走來了藺昭儀。
鳳君絕眸光微凝,卻從容的走過去。
藺婉兒身邊隻跟了一名小宮女。
“見過王爺。”
“如今你貴為昭儀,乃皇上的妃子,無需向本王行禮。”鳳君絕淡聲說道,臉上也是神色淡淡,讓人看不出情緒來。
藺婉兒溫婉的笑道:“在婉兒心中,並沒覺得比王爺高一等。”
“你自是不會比本王高一等。昭儀不過是二等,本王是正一品,且有功勳在身,即便是對著皇上亦可不必下跪。”
藺婉兒笑容微滯,隨即又恢複自若,不疾不徐的道:“王爺說的是。”
“不過,還是要恭喜娘娘常伴駕身側,得皇上盛寵,倒是因禍得福。”
“王爺見笑了。後宮佳麗三千,婉兒不敢妄想長遠,隻想珍惜眼下。”
“娘娘有這意識是好的,做人要懂得惜福。”
藺婉兒抬眼看他,見他麵帶微笑,眼裏卻銳光畢現,無言的警告。
“謝王爺提點,本宮會銘感於心。”
鳳君絕漫不經心的看了她一點,隨即微微頷首,便錯身而過。
這一場偶遇閑聊,到此為止。
雖短短幾句,卻也已是試探了對方。
鳳君絕往前走了一小段,月眠才現身。方才他們的對話他都聽到了。
“不知藺昭儀有沒有把王爺的話聽進心裏。”
“聽進也好,聽不進也罷。本王已事先警告,如若她仍心思不正,就算她盛寵上位,本王也能將她打入地獄。”鳳君絕淡淡說道,眸裏卻掠過一絲狠絕。
上次放過她,便是兩不相欠。
月眠覷了一眼主子,隨即斂眸默默跟在身後。
人都說,一旦動情,便是曝露軟肋。其實,軟肋也可以是堅硬的護甲。有了想要保護的人,他不僅會更惜命,也會更強大。
以前,他們的王爺隻是強大,卻一點也不惜命。這令他們很擔憂。
但是現在,這個擔憂可以轉交給王妃了。而他們相信,王妃會監督得很好。
鳳君絕回到府中,看到無塵還沒回去。天色也晚了,便留他在府上一晚。
在房裏沒看到忌情,他叫來喜兒,問今天的情況。喜兒支支唔唔,隨後在他嚴厲的目光下撲通跪下請罪。
鳳君絕看到鳳無塵在,其實就知道他們絕對不會安分呆在府裏,尤其是今天這種日子,隻要人回來就行了。
喜兒見王爺沒怪罪,自然也沒把今晚的事告訴他。
王妃說去方便一下,卻等了半天都沒見人回來。他們在街上找了好久,人太多了,實在是沒法找。怕出了個什麼意外,就算王爺知道怪罪下來,他們也不得不回去找人手出來幫忙。
誰知一回府,卻聽王妃已經回來了。喜兒心裏懸起的大石才放了下去。
但,人是回來了,狀態卻不太好。也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,心事重重,悶悶不樂的樣子。喜兒沒問出個所以然來,也不敢死纏爛打的追問,隻得等王爺回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