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來,是有人想要利用她來殺他!
這實在是陰毒。
鳳君絕想來想去,便覺得這跟林衍或是北越國太子脫不離幹係。他們一直都想要置他於死地。
隻是,他們誰也沒想到,對方還留了這麼一手,令人防不勝防。
鳳君絕坐在床前,輕拂著忌情蒼白的小臉。眉眼間染上懾人的寒意。
這一次,他們是徹底的將他給惹毛了。
冷風肅殺,卷起地上木葉沙塵。天邊雁影櫻花飛,漫天殘霞,充斥著一種未知的殺氣。
……
忌情醒來後,對於自己做過的事情完全沒有半點的印象了。
隻見宋將軍帶人來,以她謀害王爺的罪名將她扣押。
忌情懵圈了。
什麼情況這是?
她怎麼從毒害士兵又變成了殺害鳳君絕了?
她茫然的看向站在一邊沉默不語的四大暗衛,“月眠,鳳君絕呢?”
月眠目光沉沉的看著她,一臉嚴肅,“王爺重傷在身,現在還昏迷不醒。”
忌情一臉愕然,急聲追問:“怎麼回事?誰傷的他?”
冰凝厲聲道:“是你!殺王爺的人就是你!”
“我?怎麼可能!”忌情覺得荒謬之極。她怎麼可能殺鳳君絕,又怎麼可能殺得了他啊!她幾斤幾兩?未免太看得起她了。
“我們大家親眼所見,就連楊副將都被你重傷。”宋將軍沉聲說。
忌情眉頭皺擰,陷入了疑雲當中。見他們這言之鑿鑿的樣子,不可能連月眠他們都空口無憑的指證她。
這到底是怎麼回事?
忌情皺眉回想,卻發現腦中有一個時間段的記憶竟是一片空白的。
她驚駭不已。
她真的傷了鳳君絕?
“我要見他!”
宋將軍冷厲的道:“若不是王爺在昏迷前一再替你求情,這會你已經被處死了。你現在最好老實呆著,外邊士兵已經全群激憤,你一旦跨出這裏半步,出個什麼意外,我可管不了。”
於是乎,忌情就被這樣軟禁起來了。
這回是被當成了真正的犯人給囚禁起來的,除了沒把她戴上手銬腳鏈鎖在籠子裏之外,她吃的住的都儼然跟階下囚沒什麼兩樣。
忌情倒也不在意。她現在擔心鳳君絕,反正也是吃不下睡不著的。
鳳君絕胸口上纏著紗布,坐在案桌前,燭光映在他的臉上,那張總是漫不經心的俊魅臉上,此刻冷厲森寒,沉默的樣子,充滿了肅殺之氣。
聽了月眠的稟告,說忌情現在很安分,不吵也沒鬧,隻是擔心他而吃不下睡不著。
鳳君絕也心疼她,不想讓她擔心。但為了將幕後之人引出來,他也隻能先騙騙她,暫且委屈一下她了。
宋將軍自然也是知道這事蹊蹺,對忌情的不依不饒,也隻是裝裝樣子。
幾人在營帳內密謀商議,直至夜色濃沉。
鳳君絕很想去看一看她,但還是克製住了。
等其他人都離開後,宋將軍卻還沒走,他似乎還有話想問。
鳳君絕也大抵猜出宋將軍想問的是什麼。
鳳君絕率先開口,“今天的事,還請宋將軍替本王保密。”
他沒有點明是什麼事,但宋將軍卻聽出來了。
“我居然一直都沒有發覺,你隱藏得夠深的啊。”宋將軍道。
“並非刻意隱瞞。隻是這並不是什麼好事,對本王而言,越少人知道越好。”就如同忌情的異能,他們都是這世上絕無僅有的,卻也是一種特殊的存在。
宋將軍表示理解。鳳君絕打從一出生,便是個異類。他命中帶煞,在世上眼裏,便是當他災星瘟神。
而人們往往對於一些超乎常理難以理解的東西,都會視為魔魅鬼怪般的存在。
宋將軍也沒再多問。
夜沈。
忌情睡得渾渾噩噩,想要睜開眼睛,卻又力不從心。仿佛被推入了無邊無境的黑暗地獄,正承受著烈火焚心般的煎熬。
痛不欲生。
如果有人現在給她一刀,她一定會感激不盡的。
忽地,不知從何處傳來悠揚的蕭聲。似清泉流水潺潺,泠泠悅耳,綿延不絕,宛如一曲安魂曲,有鎮痛作用般。
不一會兒,忌情揪擰的眉頭舒展,緩緩睜開眼睛。但眼神卻木訥空洞,好似沒有了靈魂一般。
她慢慢坐起來。
月華如練,涼風習習。
四周很寂靜,隻有士兵來回巡邏的腳步聲和林間的一些鳥獸發出的聲響。
這陣蕭聲,似乎是隻有忌情能夠的聽見似的。
而忌情像被操控的木偶娃娃般,完全失去了意識,一舉一動全由那持續的蕭聲所操控著,但她又本能的會避開看守巡邏的士兵,朝林間深處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