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實上,忌情還真是沒瞞著他,隻是她也是才知道,原來鎮魂石上的那顆血珠子已經進到她體內去了。
“血魔珠有驅邪鎮煞之用,所以那隻蠱狸才會親近她。”也正因為她體內有血魔珠,蠱狸咬了她反而會被反噬,鳳君絕靠近她就能壓製住他的疼痛。
鳳君絕有些意外。
那小東西當真有血魔珠?為何與她日日夜夜相擁而眠,裏裏外外摸個透徹,除了那一堆古怪暗算人的小玩藝之外,他還真沒見她身上有這樣的東西。
而且,鎮魂鎖是神女宮之物啊!她怎麼會有?
鳳君絕微微蹙眉,心頭的疑問越來越多,對她的身份也越來越往神女宮靠去了。
小情兒真的是神女宮的人麼?
不亂說道:“那丫頭可不簡單,別看她現在莽莽撞撞,大大咧咧,又懶懶散散,但假以時日,怕是連你都駕馭不住她了。”
鳳君絕微斂眸子沉思著。
不亂看了看他,遲疑了下,還是開口道:“我前兩天見過天璣子。”
鳳君絕聽他這話似乎藏了什麼玄機。
不亂手握虛拳的抵著唇輕咳了下,看著他,緩緩說道:“如果真的找不到那兩味藥引的話……”他頓了下,越發小聲說:“那丫頭……或許可以,做你的藥引,一命換一命……”
鳳君絕蹙了蹙眉,凜眸盯著他看。
不亂被他看得心虛,連忙撇清關係,“這可不是我說的,是天璣子那老家夥說。”
鳳君絕臉色越來越冷,不亂被他盯得直想化成透明泡泡消失。
瞪他幹什麼啊,他也隻是說說而已,當然不可能真的取那丫頭的命啦,而且這隻是天璣子的猜測,也不一定能行呢。
好吧好吧,他滾還不成麼?瞧他這師父當得多憋屈啊,老是被自己的徒弟給威脅。他可是在替他的命著想呢,他倒是好,一言不好就拿刀子般的眼神砍殺他。
“我真是命苦啊,一把年紀還得為你操心這操心那,你這白眼狼非但不領情還老是嚇我老人家。也不知道是不是上輩子欠了你的,攤上你這麼個徒弟,再這樣下去我得少活好幾年……”
不亂念念叨叨了幾句,便一溜煙的奪門而出。那靈活敏捷的身影,哪裏像是個老人家,分明跟隻兔子一樣的。
鳳君絕盯著他消失的身影,神色仍是冷峻。
藥引……
他將杯子往茶上一擲,發出砰的一聲響。眼裏掠過一絲荒謬,隨即起身往外走。
一命換一命?如何換?她就是他的命。他們之間沒有一個人能獨自苟活於世。他活,她就得活。他死,那便拽著她一起。一個人的黃泉路,那得多寂.寞啊!
……
接下來的幾天,忌情倒也安分。拓拔簡對她也是以禮相待,前提是她不逃走的話,在太子府上她算是行動自由的。
這天忌情閑來無事隨意的逛了下,聽到不遠處有對話聲。她起初並沒在意,卻無意聽到了自己的名字。
忌情腳步微頓。他們似乎在議論她?
“也不知太子到底看上她哪點,一個二手貨,居然還要納為她妃,依我看,她連當個通房丫頭的資格都沒有。”
“我聽說啊,這天闌國那邊很精通奇門之術的,那個九王爺啊,征戰多年從沒打過敗仗,你們不覺得很玄乎嗎?說不定他就是會使什麼妖法呢,不然怎麼能夠以三千兵力力退十萬大軍呢?”
“對啊。都說那個九王爺克妻呢,咋就唯獨這女人沒被克死呢?肯定是她比那個王爺還邪乎呢。”
“就是。你看她的姿色都不及咱們北越國第一美人的一半呢,太子咋就偏偏看上她呢?一定是用了什麼妖法迷惑太子了。”
有人惡意的譏笑:“我看是人家床上伺候男人的功夫好,我看她八成是狐狸精化身的。”
忌情微微勾唇,覺得好笑。這女人湊一塊,真的就是熱衷於嚼舌根,編排八卦能力是一絕,鬼神論都出來了。
好啊,你們說本姑奶奶是妖,那咱不施點妖法給你們瞧瞧,可真是辜負了你們的抬舉了。
忌情眼裏閃過一抹狡黠的光芒。
彼時,拓拔簡正在書房裏看公文。
有人匆匆來報:“太子,不好了——”
拓拔簡放下公文,抬頭看去,“何事這般乍乍呼呼的?”
“李美人和其他幾位美人,她們、她們……”來人氣喘籲籲。
拓拔簡蹙了下眉,“把氣順勻了再說。”
下人深吸一口氣,調整好氣息後,緊忙回稟:“李美人她們……瘋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