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,忌情就把自己的決定告訴林思月。

林思月一雙眼瞪得老大,一臉的傷心難過。她把她當唯一的朋友,她卻不相信她。

忌情看著她委屈巴巴的樣子,心頭頓生一股罪惡感。

不行不行,不能心軟。

林思月氣呼呼的離開了酒樓。

暴風雨過後迎來初霽的晨光,天氣轉好,然麵這武林城也被肆虐得一片狼籍。那些茅草木屋都被吹垮了。

在鳳君離的命令下,縣令大人開倉濟糧,將一些無家可歸的難民安排妥當後,又派出人手替他們重修屋子。

百姓自然是萬分感激四王爺的。若沒有他在,縣令大人哪會這般積極啊。以前倒也還好,那裘任行也替為民出力的。然而這一次裘家坐視不理,真的是多虧了四王爺啊。

忌情走到大街上,到處能聽到一片讚譽感激之聲。她心裏多少是有些感慨的。

誠然,鳳君離是位好王爺,可是,鳳君絕也出力了啊,可沒人記得他半點的好。好吧,可能跟鳳君離的付出,他真的做得還遠遠不夠吧。

罷了,反正那邪男一向就不在乎自己的名聲,更不需要任何人來惦念感激他的。

林氏的丈夫因有事外出,趕回來時,又受暴風雨所阻,他心頭焦憂不已。得知九王爺救了他的媳婦,母子平安,他心頭的大石方才落下,親自向他們道謝。

林氏雖為人婦,但長得倒是挺秀雅的,而且言行舉止看起來頗有修養,不似一般的市井小民。她的丈夫給人感覺也很剛正,即便是在九王爺麵前,卻沒有唯唯諾諾的那種畏縮膽小。

這暴風雨剛停,武林大會一時半會也還無法繼續進行。他們一行人仍滯留在酒樓裏。

這天吃過早飯,忌情拽著鳳君絕出去。林氏的丈夫去修繕屋子了,忌情本想看看能幫個什麼忙的,不過去到那兒,已經有附近鄰裏的人熱心幫忙了。

鳳君絕站在一旁看,見林氏的丈夫挽著袖子幹活。有人扛著木頭經過,無意勾住了他的衣裳,一時不察的繼續往前,便將他袖子給勾破了,男人的臂膀露出了一些。

鳳君絕微微眯眼,眼尖的捕捉到了他手臂上若隱若現的紋身。

這人……

“看什麼呢?”忌情在一旁拍了他一下。

鳳君絕轉回注意力,將眸中的思量隱去,若無其事的道:“沒什麼。”

“既然這裏沒啥要幫忙的,那我們先回去吧。”

鳳君絕點頭,牽著她的小手便離開了。

都說初生嬰兒是一天一個樣,忌情顯然對林氏的寶寶很有興趣。她現在抱寶寶是越來越順手了,盯著小寶寶的臉,喃喃道:“今天看似乎又變樣了呢。”

林氏笑笑:“剛出生的孩子長得都很快。”

“這小臉抹開了點,看著越來越可愛了。”

林氏差點難產,大出血,索性是有驚無險,但目前還不能下床。

林氏半靠在床頭,望著忌情一臉喜愛的樣子,她心念一動,開口道:“我們母女倆這條命是王妃與王爺撿回來的。我看這丫頭跟王妃也有緣,若王妃不嫌棄,可否給她賜個名?”

“啊?這、這怎麼好。”忌情有些意外。

她給人取外號那就很在行,可要正兒八經的給人取名字,她肚子這點墨水還真不夠用的。

“名字對人的成長與未來也是意義重大的呢,自然要由雙親來取。”忌情說道。

林氏笑道:“她是王妃救的,再由王妃賜名,這意義更是深刻。”

忌情聽她這麼一說,感覺好有道理的樣子。林氏丈夫回來後,聽林氏這麼一說也是雙手讚成。見他們態度這般誠懇,忌情倒不好推辭了。

她心裏其實多少是有些歡喜的,感覺挺有成就感。但是,她也不敢胡亂幫人取啊,這古代人取名,是不是得有個什麼講究啊?

忌情想著,便屁顛顛的跑去找鳳君絕。

鳳君絕聽了,眉頭一皺。這小東西未免也太熱心過頭了。

“你把這心思花在咱們自己的孩子上不好嗎?”

“咱們也沒孩子啊。”

“你想要的話,隨時都可以有。”

忌情從他眼裏看到了暗示,沒好氣的白他一眼,從他懷裏掙開,“還早著呢,以後再說。”

“再等以後,怕是人家真當我不行了。”

忌情想著不亂說的話,噗哧一笑:勾住他的下巴,眨眨眼,“我知道你很行就可以啦。”

男人對這方麵,是需要被肯定的。忌情是想滿足他大男人心態,然而說出口,卻仍感到臉紅。

鳳君絕被取悅了,便是一把將她按回榻上,“原來娘子對為夫評價這麼高,看來為夫要更再接再厲的好好表現了。”

“唔,不……”抗議被堵住。

他一手忙碌的解除屏障,衣袖一揮,帳簾落下,榻內繾綣纏^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