鳳無塵的世界裏,喜歡與討厭,總是那麼的單純而直接。

皇甫沁靈怎麼說也是金昭國的第一美人兒,自然不能容忍被人如此嫌棄。

她不由冷嗤一聲:“本公主不與一個傻子計較。”

鳳無塵還沒發難,倒是忌情有些不悅,“堂堂公主,教養也不過如此。這般德性,也不知你們的王上怎會讓你與使節一同遠行呢,倒真是不怕被人貽笑大方。”

皇甫沁靈臉色一變,“你——”

忌情不容她說話,再度厲聲說道:“十七王爺是皇上的胞弟,論身份地位,公主見著了也還得向十七王爺行禮。這般出言不遜,看來,當真是如外界傳言,你們金昭國議和是假,想要借機挑事宣戰是真。”

在皇甫沁靈身後的隨從頓時緊張起來,很怕公主會與九王妃起衝突。現下九王爺本就主張開戰,若是得罪了這位王妃,怕是九王爺會借題發揮。

金昭國與夙蘭皇朝的關係還尚未穩定,若真打起來,夙蘭皇朝會不會幫著他們,還很難說。

隨從連忙上前一步,在公主耳邊以他們那邊的方言小聲說了句什麼。

公主麵上似有不甘,卻還是忍下來了。

“哼,本公主不欲與你們一般見識。”

忌情見她轉身欲離開,本也不想與她有衝突,但實在無法眼睜睜看著她把自己看上的東西給搶走。

“等等!”

皇甫沁靈轉過身,冷冷看著她。

“把東西留下!”

“憑什麼?這是我付了錢買的,自然是我的。”皇甫沁靈見她一副很想要的樣子,總算是找著了一絲占上風的感覺。

“你是什麼公主,我看你根本就是個強盜土匪,專奪人所好。”鳳無塵出聲嗆道。

皇甫沁靈也不生氣,徑直笑道:“想要的東西,那便各憑本事,要別人給的,那叫施舍。怎麼,想要本公主拱手相讓嗎?你們若承認自己是乞丐,那麼我便好心一些,賞給你們了。”

忌情心裏多少有些氣。但卻忽然想著鳳君離當初與她說過的話。他讓她以後見著這公主要饒道而行,切勿與她有所衝突,因為鳳君絕現下正在尋找一個開戰的合理理由。

她倒不知鳳君絕為什麼這麼喜歡打仗,兩國衝突,雖說武力是最直接見效的解決方式,能夠威懾對方,但弊多於利,戰事往往禍及的是百姓。

就連主人格也都在告誡她,不能讓鳳君絕向金昭國開戰。

想了想,忌情倒也是忍住了這小暴脾氣,她扯住鳳無塵,表情一轉,若無其事般的笑道:“君子有成人之美,既然公主喜歡,那便讓給你好了。”

她轉而跟鳳無塵說話:“十七王爺,別人野蠻沒教養,咱也不能跟人家一樣啊。天闌國是禮儀之邦,講的是德、善、禮、讓、賢的美德,咱天闌國是泱泱大國,不能表現得小家子氣了,知道麼。”

鳳無塵倒是聽她的話,點點頭,瞪了皇甫沁靈一眼,哼了一聲,便不再理她。

“情情,那我們去別處看看。”頓了下,他靈光一閃,似想到什麼,又一臉欣喜地道:“不然我們去宋辭那裏好了,九皇兄說,他府上寶貝最多了。”

宋辭:我特麼做錯了什麼?在家無端也遭人覬覦。

忌情頗為讚同的點頭,“好。”

與此同時,正在府上悠然鑒賞著當鋪掌櫃今日剛收來的寶貝的宋辭,眼皮子忽然一跳。

左眼跳財,右眼跳災。今日他收獲好物,理當是進財,怎會右眼跳得如此厲害?

不祥之兆,不祥之兆。

他連忙吩咐管家將這些東西都鎖進藏寶閣裏,然後交代一句:“今日閉門不見客,任何人來都說我不在,知道了麼?”

管家一臉莫名,卻還是點頭應是。

宋辭是下了嚴令的,可想而知,忌情他們吃了閉門羹,倒也沒有懷疑什麼,隻得悻悻打道回府。

集市上淘不到好東西,那便隻能找鳳君絕出出主意了。

卻不成想,就在當晚,便出了事。

皇甫沁靈從集市回去,就無端陷入了昏迷。忌情便成了頭號嫌疑人,隻因有人稱她們當日發生過爭執。

忌情覺得這飛來橫禍實在是有點莫明其妙。因為彼此都有所顧慮,為了顧全大局,各自都是忍讓了一步。所以她們既沒動手,連吵架都算不上。

忌情雖被列為懷疑對象,但金昭國使節也不敢貿然拿她問罪,畢竟她身份特殊。

皇上派了禦醫前去使館替公主診治,卻查不出昏迷的原因。

使節承擔不了公主意外的責任,連夜飛鴿傳書回去金昭國,向王上稟明一切,再作定奪。

使節的人原本隻是到平南王府上去例行詢問了一下當日情況,卻不料他們離開後,忌情便失蹤了。

一時之間,兩國關係變得微妙的僵裂,一觸即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