忌情到底是與他相處得少，其實在她眼裏，他們兩個並沒有多大區別。真正要區分的話，大概這個主人格給她的感覺，是溫柔多一點，脾氣好一點吧。
不過，她也不能太過主觀，畢竟還沒深入了解過。
鳳君絕饒有興味地看著她，“那要是兩個都喜歡呢？”
“那你們就自相殘殺，聽天由命吧。”至於她，當然是有多遠走多遠。對這種三角四角戀什麼的，她一點興趣都沒有好嗎！
“那，你究竟在意的是他，還是我？”
“目前對我來說，沒什麼區別。那就要看，誰是真心的。”
“你還真是直接。”
“人與人相處，少點套路，多點真誠不好嗎。”一個是奪走她初次的主人格，一個是與她朝夕相處，日久生情的第二人格，她不想去做比較，也不願搞得這麼複雜。若真要選一個，那就誰對她真心，她便選誰。
他笑笑，起身來到她麵前，將她勾進懷裏，低眸凝著她，低柔的聲如夜風蠱惑：“你是第一個，令我心動的女子。”
忌情想要掙開他的動作頓住，倒是沒有料到他這樣的直接，而且，他的眼神好溫柔，好真誠，看得她有些恍惚。
“可我們並沒有多少交集……”忌情拽住一絲理智的說道。沒有完全被他所迷惑。
“但，我有意識。我能感受得到抱著你，親吻你的感覺。你的一顰一笑，你的一舉一動，我都能夠感同身受。正因為這樣，他才開始防著我，壓製我，不想讓我與你有獨處的機會。”
忌情表情愣愣的，倒顯呆呆的可愛。
他真的能感受得到嗎？
“那……他呢？”忌情還是忍不住問了句。
見她到底還是在意另一個，他眸色微暗，卻不動聲色。
他們心意相通，他自然很清楚第二人格的心思。但，在感情麵前，人都是自私的。
“我不知道。”他如是回了句。
忌情若有所思地看著他，似在揣摩他話裏的真實性，但從他臉上卻看不出一點痕跡來。
“你說，他一直壓製你，那你現在又是怎麼跑出來的？”
“每個月接近這幾天，他的意識相比平常會比較弱，”頓了下，他微微勾唇，修長的手指輕撫上她的臉頰，低沉的聲近乎深情地道：“再加上我想見你的欲/望太強烈。”
忌情心頭一悸，對上他深邃的眸子，卻是冷哼，“我看你就是發/情了吧。”一見麵就往她床上撲，想見她？是想上還差不多！
男人，果真都是下/半身思考的物種！
不過，這主人格似乎要比那一個好溝通多了。忌情既然知道了一切，自然要抓緊機會再多問一些事情。
於是，這一晚，他們就隻是“秉燭長談”，十分的純潔。
忌情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過去的，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離開的。直到鳳無塵來敲她的門，她才被吵醒。
睡眠不足，導致頭有些疼，她勉強打起精神來。
用膳時，蘭太妃見她精神不濟，關心的問道：“王妃昨夜沒睡好？”
“呃，昨夜……有些失眠多夢。”嗯，的確像是在做夢。她就是沒想到，自己竟然嫁了一個精分的男人。
蘭太妃關心了幾句，又親自泡了提神醒腦的茶給她喝。
“情情，今天咱們不去書院了，你一會回房間再好好睡一覺。”鳳無塵說道。
忌情挺喜歡這兒的。蘭太妃很慈祥，鳳無塵很單純，他們對她的關心都很純粹，沒有那麼多複雜心眼。這裏大概是宮裏為數不多的一塊清靜地了。
這幾天下來，夫子顯然也是十分嫌棄她的。她去了給夫子添堵，不去人家還省了心。當初太後讓她去，顯然也是想讓嚴厲的夫子好好約束她一下。
至於趙嬤嬤那兒，她每日也還是會去的，不過趙嬤嬤見她不是個吃素的，搬出太後來也鎮壓不住她，倒也就沒怎麼刁難她了。
可忌情心頭還放著事，想著趕緊去趙嬤嬤那兒走完流程，她要回府去了，她還得再確認一些事情。
用過早膳，忌情就自覺地去了趙嬤嬤那兒。宮規禮儀走一遍，她就順便問了下得要學多久。
“該教的我都教了，今天是最後一天，明個兒你就不用來了。”
忌情有點意外，還以為太後還要來檢驗一下學習成果呢。可人家不提，她自然不會傻得去問。
於是，她回去陪蘭太妃用過晚膳，便告辭離開。鳳無塵不想她離開，纏著她又是央求又是撒嬌的，甚至還要跟她一塊回王府去。
蘭太妃好不容易將他勸住。就算他再怎麼喜歡她，始終都是他的皇嫂，王府才是她的家。
忌情心裏不禁自問，那裏，真的是她的歸宿嗎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