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麼了?”察覺到她神色的異樣,鳳君絕問。
忌情收回目光,壓下心頭那怪異的感覺,“沒什麼。”
“情情在看別的男人哦。”鳳無塵有些不高興的說。
忌情看向他,沒好氣地道:“這裏不是風景就是人,不是男人就是女人,眼睛長在我身上,我愛看誰就看誰,你管得著呀。”
欺善怕惡看來是人的本能。忌情就故意氣他,見他那氣呼呼找不到話反駁她的樣子,可愛得不行,那股詭異感便也一掃而空。
在她跟鳳無法鬥嘴鬧騰時,鳳君絕目光不著痕跡的從那艘船上的身影掠過。
日暮時分,打道回府。
半途中迎麵卻與一隊人馬撞上。雙方人數都不多,但道路卻不寬敞,便有一方須退讓方能通行。
隻是,不巧的是,偏偏冤家路窄,自然誰都不肯相讓。
月眠認出對方隨從,便猜到那頂華麗馬車裏的主人是誰。
“爺。”月眠需請示一番。
簾子掀開,鳳君絕望出去。與此同時,對麵也看了出來。
鳳君絕冷然勾唇。
雙方不言語,便這麼對峙著,誰都沒有往後退的意思。
玩了一天本昏昏欲睡的忌情,感覺馬車停了,迷糊睜眼,掃了一圈,見鳳無塵挨在她身旁呼呼大睡著。
她目光轉到鳳君絕的身影,揉揉眼睛,好奇湊過去,聲音有著方醒的軟糯,“怎麼停了呀?”
鳳君絕聽到身後的聲音,冷眸裏浮動了一抹溫軟,回頭攬過她,淡淡道:“遇到攔路犬而已。”
他聲音不高不低,卻偏生讓對麵聽得清楚。
那隨從臉色一變,似是不悅要喝斥,卻又明顯顧慮到對方身份。倒是馬車裏的主人,泰然自若,麵容平淡不起波瀾,似是對他這般毒舌囂張早習以為常。
忌情順勢看去。
那一抹白色儒雅,清俊出塵,翩若驚鴻,端的是一身高華聖潔,不可褻瀆的氣質。與鳳君絕的邪魅陰柔,便成了鮮明對比。
忌情好奇,同時對方也養眼,便多看了幾眼。
腰間倏然一緊,箍得她皺眉,轉眸質疑看去,見男人冷沉的眉眼透著不滿。
真是個小心眼,見不得別人搶風頭麼。
忌情心裏腹誹著,視線便也老實了。難得鳳君絕仁慈,讓她過上幾天清閑好日子,她可不想惹他。
“似乎是我們先進的道。”
對麵的男人終於開口,聲音清越好聽。忌情忍不住又看了過去。
鳳君絕淡笑:“那又如何?本王字典裏從來就沒有個‘讓’字。”
嘖,說話真囂張。忌情心裏腹誹。
白衣男子輕笑:“即便不讓又如何?在我麵前,便注定事事占不到先機。這麼多年,還沒有覺悟?”
鳳君絕神色不變,眼裏的笑意卻愈發冷:“笑到最後才是勝利者,占了先機又如何?這麼多年,不也一樣沒能翻天。”
忌情來回看他們,覺得這兩人說話實在是高深莫測,旁人難懂。難道聰明人都喜歡這般說話?不不不,是深沉陰險才對。
她雖然聽不懂,但有一點可以肯定,這兩人不和,估摸著關係還挺惡劣。
忌情仔細地打量了下,發覺那人跟鳳君絕倒有幾分相像。
似察覺到她好奇的目光,白衣男子視線轉向她,眼神諱莫,半晌,他淺笑怡然道:“這麼個靈俏的人兒,呆在他身邊,倒是可惜了。”
忌情愣了愣,他這是在跟她說話麼?
“可惜什麼?”
“九王爺的傳聞,姑娘莫非沒聽說?”
鳳君絕凜著眸光,薄唇抿了下,圈著她的手緊了幾分。
忌情自然是感覺到了。雖然吧,她心頭對鳳君絕是有諸多不滿,但自己到底還在他的勢力範圍下過活,當然懂得怎麼應對方是明智。
“聽說了又如何?”
男子挑了下眉。
“既是傳聞,便是沒有事實根據的謠言迷信。又或者,是那些人命薄。”
他聞言輕笑,“看來你對自己很有自信。”
忌情嬌笑著挽住鳳君絕的手臂,小鳥依人的偎向他,“不,我是對九王爺有信心。他這麼寵我喜愛我,必然會護我周全,對吧,王爺?”
鳳君絕怔了下,倒是沒想到她會這麼說,隨即抿起的唇邊扯開溫柔的笑。
“盲目自信可不是好事。”
忌情看向他,眼神有幾分同情似的,“看來這位公子必然是從來沒有愛過人吧?”
她喚一聲“公子”,令他怔了下,隨即便又神色自若的看她,似在等她下文。
“愛一個人時,便是盲目信任,盲目崇拜,那又如何?有錢難買我樂意。”
“愛?”男子挑起唇角,笑得別具涵義,“你愛他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