忌情替他寬衣解帶,濕了帕子正要替他擦下身子的,袖子一撩起,忽地看到他手臂上有傷。

她愣了愣。

這是什麼時候受的傷?這傷口看起來……

她略略思索,隨即眼神複雜。

……

翌日

鳳君絕一夜無夢,幽幽醒來。

頭有些疼,才動了下,懷裏的充實感便令他靜止不動。

垂眸望了眼,那小東西正乖巧的趴在他胸口上睡著。

她一手枕在他胸膛,一手環在他腰間。

他微微勾唇,冷眸覆上一層薄薄的暖意。他抬手輕撫她的睡靨,卻瞥見手腕上被纏著的一圈紗布。

他睡得踏實,她卻睡得很不安穩。動了下,便有意識的睜開眼,然後就看見鳳君絕的發呆臉。

因為他昨晚受傷沒及時發覺處理,等她看見的時候,傷口有些發炎,她讓管家大半夜的去請了大夫,處理了傷口。

大夫說得留意,興許會發熱。

平常看著鐵打一樣的男人,無堅不摧似的,還就真的發燒了。她想也許是跑到屋簷上吹冷風,還不節製的喝了那麼多酒的緣故。

好在也不是很嚴重。她迷迷糊糊醒來,便會抬手摸他額頭,如此反複著。

忌情醒來後,又摸了下,咕噥了句:“體溫總算正常了。”隨後,她翻了個身,安心的繼續睡。

鳳君絕盯著她的後腦勺,微微勾唇,湊了過去,在她白皙的小耳朵上親了下。

“別吵我……”她抬手趕蒼蠅般的趕他。

“你好好睡。”他摸了摸她的頭,便輕手輕腳的起身。

外邊候著的丫鬟聽見動靜,正要敲門,鳳君絕率先拉開門,“別吵到她。”

喜兒行了禮,隨即退下。

鳳君絕在外邊洗漱完,便去了書房。

可一個早上他都是心不在焉的,腦子裏想著的都是昨晚的畫麵。

他雖醉了,但沒有醉得不省人事。他隻不過是在她的歌聲裏睡著了而已。

她的嗔罵,無奈,妥協,每一句都在他耳邊回響。他唇角揚起,臉上的笑意不斷的擴大。

月眠和追影默默看著主子那一臉春情蕩漾的樣子,讓他們幾乎有種春天來了的感覺。

主子,您能內斂點,矜持點麼?

……

忌情一覺醒來,已經日上三竿。

一睜眼,邪男臉近在咫尺,嚇得她魂兒差點離體。

她拍著受驚的胸口,“你幹嘛啊,想嚇死我哦。”

“本王在等你醒來。”

忌情眼裏立馬升起警覺,“你又想幹嘛?”

“不幹嘛,等你一起用膳。”

忌情狐疑的盯著他,顯然對他十分的不信任。

這都是他平時沒少捉弄她留下的陰影。

忌情心裏犯嘀咕著爬起來,看了他一眼,問了句:“你手怎麼樣了?”

“廢不了。”

“是擋那顆子彈挨的麼?”

鳳君絕笑:“本王說過,會讓你的腦袋牢牢長在脖子上。”

忌情白他一眼,“幸好隻是擦傷,要真打中了,就真廢了。你當自己是超人啊,還徒手接子彈。”

“小情兒這是在替本王擔心嗎?”

“我是怕你殘廢了,纏著我要我照顧你一輩子。”

“即便沒廢,你也得照顧我一輩子。”

忌情冷哼一聲,懶得跟他磨嘴皮子。一輩子那麼長,可不是他說的算。

她洗了把臉,坐在銅鏡前要梳頭。

鳳君絕走過去,拿了木梳。

忌情疑惑地看他。

詭異!

向來都是她伺候他,今個兒他怎麼突然這般有閑情逸致的服侍起她來了?

喝酒把性子喝歪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