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薔蘼小姐!嗬嗬,對不起,應該喊您太太了!”福媽洪亮的慈柔笑意盈盈地響起,邁著有些蹣跚的步伐朝薔蘼走了過去。
“福媽”
薔蘼有些啞然,這裏的一草一木,一磚一瓦,甚至連福媽,都還是老樣子,頭發染得比過去還要黑黝,隻是她臉龐上的皺紋,眼中不經意流瀉出來的蒼老,悄悄印證著年歲的痕跡
這裏的一切,真的沒變!
她不知該用什麼心情來迎接這一次的蜜月之旅,明明感動著爵為她所做的一切來著,可為何曆經這些過去的種種,心底裏總會不知不覺浮起一抹憂傷?
胸口莫名的堵塞,看著福媽的眼,她不知為何就想起了耀司,想起了雅歌想起當年在巴黎所經曆的種種他難道不知道,巴黎是她最眷戀亦是最痛徹心扉的城市麼?
“福媽,還杵著幹什麼,快去給太太準備一點食物,一路上她都沒吃什麼。”
黑爵閻從身後攬住了薔蘼,叫司機和助手現行離去,隻留下幾個保鏢分別把守在別墅的周圍。槍傷的事件,敵暗我明,就算對方這些日子以來一直沒有現身,他亦不能疏於防範。
“是的,先生,我這就去準備。您和太太的房間我天天都在打掃,先生請您放心入住。”福媽點點頭,樂嗬嗬地轉身進屋準備食物。
薔蘼抬頭看了一眼黑爵閻,清澈的眸子漾著柔柔的晶光,“我不餓。”她淡淡地搖頭。
“你不餓,也要照顧小的。在飛機上的時候也沒見你吃多少,身子本來就虛弱,要乖乖聽話,可別惹怒我了,你知道我的脾氣”他半哄半威脅地將她帶進別墅裏。
她微擰著眉,隻能無奈地歎息,跟他生悶氣都不行,畢竟他說的有道理,孩子的事誰都不能拿來開玩笑。“那我想先洗一洗再吃。”
一邊跟著他上樓,薔蘼一邊說道。看著螺旋梯口轉角處的牆壁,她的心驀地又緊張起來。
想起當年掛在那牆壁口的一副偌大的油畫,畫裏是雅歌靠在耀司臂彎裏的情景。
“嗯想洗是嗎?順道給我也擦擦背好了!”他低笑道,言語輕佻,攬著她的身子小心翼翼地扶她上樓梯。
“黑爵閻!你想得倒是挺美的!我可不是你的小奴仆!”
薔蘼忍不住翻個白眼,橫了他一眼,就連洗澡都不肯放過她!
最近這男人簡直就是一隻萬年發情獸了!
她都害怕頂不住他滔滔不絕、洶湧澎湃的情浪了!
“叫我爵!喏,還有,你曾經不就是我的小奴仆麼?老實說,真想再看看你穿女傭裝的模樣”
他的眼睛忽然深邃起來,嘴角噙著壞壞的笑意,想起當年她一身女傭裝,那可真是比白蘿卜還要脆脆的清純,噢這女人又再勾惹起他蘊藏在體-內的熊熊烈火了折磨啊
“變-態!”
“我變-態?嗯哼,女人,你皮癢了是不是?”
“誰知道你有這樣的嗜好呐!”
嬉笑怒罵間,到了螺旋梯轉口,薔蘼轉眼,下意識地掃了一眼那扇牆壁——
“呀!”
她忍不住低呼。
“嗯?怎麼了?”黑爵閻緊張地護住她的身子。
“那個”
薔蘼蔥白的手指指著那麵雪白的牆壁,空空如也,昔日那幅巨型油畫不知所蹤!
“什麼?”黑爵閻順著她的手勢看過去,一時沒反應過來!
“那幅畫”
黑爵閻揚眉,恍然明白薔蘼的意思。“福媽!”
他猛然記起來,曾經掛在牆壁上那幅出自雅歌之手,象征著耀司和雅歌情比金堅的油畫,哪兒去了?若不是薔蘼提起,他一時間都記不起來了。
“福媽!”他朝樓下大聲嗬斥,擰著眉眼,神色突然就凝俊下來。
“來了,來了,先生。”福媽端著食物餐盤快步地步上樓梯,漾開慈祥的笑容,仰頭看著轉口處的黑爵閻和薔蘼,“先生,您吩咐的食物我已經準備好了。”
“牆上的油畫哪裏去了?!”黑爵閻沉著一張臉,對福媽手中的食物置若罔聞。
“”福媽雙手明顯一顫,盤子裏的湯灑了一些出來,“先生,真對不起,前幾天那幅油畫突然從牆壁上摔下來,可能是掛在那裏有些年頭,螺絲鬆了那幅畫不小心摔斷了畫框,我隻好找人送去修複了。”
福媽沒料到先生會為了那幅畫生那麼大的氣,沒有心理準備的她嚇得瑟瑟發抖起來。
“為什麼這麼久都沒有叫人送回來?”
黑爵閻依然沉著臉,薔蘼看著他肅冷的側臉,這模樣又再恢複到他森冷的樣子,和剛才那個無賴的邪氣的又透著溫柔的爵相差甚遠。
耀司和雅歌,光是一幅油畫,就如此輕易的使他動怒。對於他來說,隻有在乎的人,才會如此吧?
薔蘼幽幽歎息,扯住黑爵閻的袖口:“你嚇到老人家了!”繼而微笑著對福媽點點頭,“福媽,你先將食物送到房裏去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