理智上她不應該接受黑爵閻這種道歉方式,可是事實她的身體卻完全不討厭他的碰觸,甚至還陶醉於那種直接的本能反應!

理智上她現在應該生氣,可事實上她覺得有幾分好笑。

這麼樣的男人,居然就在自己這淡淡的一句話之後,選擇自己到浴室裏解決未完的‘壞事’!

突然覺得自己很有成就感,昔日那個耀武揚威的男人,揮手將她肆意淩辱的男人,如今卻也會因為她的一句話而中斷,雖然是寶寶的功勞,但她亦因為這點渺小的成就感而驕傲!

夜很舒服,窗戶從外麵送來一陣涼爽的風,轉眼之間,快到五月了。

身後被子掀起來,黑爵閻滑進被子,從薔蘼的身後伸手,鬆鬆的摟住她,背後傳來的暖,讓她覺得舒服,她閉上眼睛,想睡了。

可是,卻又有一些微笑的不安,有一句話,就在她不太清醒的時候溜出她的唇邊。

“你這樣和我睡,不會難受嗎?”

薔蘼好奇地咕噥,然後突然明白自己在問什麼,臉陡然緋紅。

身後的黑爵閻也愣了一下,隨即,唇角勾起一抹暖昧,邪笑著打趣:“嗯哼,不錯,長進了,知道關心男人的生理需要了!”

薔蘼惱羞成怒,飛快道:“你當我沒說!”

身後傳來一陣壓抑到顫抖的笑,男人滾燙的呼吸熾燒著薔蘼的耳朵:“要不,我們試試,我有很多種方法可以在完全不傷害寶寶的情況下,讓我們得到滿足!”

提議一出口中,他自己就有些小興奮噢,這女人真有本事,淡淡一句話,就能挑起他!

薔蘼身子縮了一下,雖然不是很懂得他的方法,但他口氣裏有邪惡的氣息讓她本能的顫抖。“我我不喜歡你這樣!”

他的邪惡,時常會讓她想起他過去的‘戰績彪炳’,女人多過恒河沙數,這讓她心裏添堵。

早知道問他這些問題,會讓自己也跟著尷尬,她就不出聲了。

仿佛察覺到薔蘼的漠然,他低聲歎息,輕柔地撫了撫她的背脊,低低吐道:“別把我想象得那麼沒有底線,我並非濫情的人。過去的我無論有多糟糕,此刻躺在你身旁的黑爵閻,這五六年來,都隻有你一個女人,所以,不要再胡思亂想了,那根本沒有意義。”

五六年?

薔蘼有些詫然:“你五六年隻有我嗎?”

“是,隻有你一個!男人身邊並不是圍繞著越多的女人才代表他越有能力,而是看女人得為他傾心到什麼地步唔,比如說有女人願意為他自殺啊”

“喂!黑爵閻,你有沒有正經的!誰、誰為你自殺啊!”她真受不了他每隔三分鍾就自動膨脹的自負自大與自戀!

“隻有一個笨女人,寧願死也不肯跟我在一起。”

這句話,他說得很認真,摟住她腰腹的手有些輕顫,腦海中又重回當年東京灣那一幕,她的絕然實在是太令人心驚膽戰了,那時他才知道,這柔弱的小兔子,固執起來,是如此剛烈!

薔蘼心弦一緊,知道他又想起五年前那驚恐的一幕,他的聲音裏仍有些膽顫的抖音,十指扣住他的手掌:“你還介意那次嗎?”

“介意,非常介意!”他毫不猶豫,斬釘截鐵的說道。

俯下頭,聞進她香柔的發絲間,“這世界上,人人都覺得死才是最可怕的,而我在你心裏,原來比死還可怕!我也以為自己應該為此感到高興或者開心,可惜不是”

他的聲音哽咽了,每當回憶到那心肺俱裂的場景,強硬的心仿佛被她那一擊,全部碎裂!

他真的很怕,怕再有下一次!手臂不自覺地將她往懷裏帶進一點,深深吮著她甜美的氣息,渴求著內心的安撫。

“為什麼腿斷了,不積極複健呢,醫生也說你很大程度來自於心理,不願意站起來。為什麼呢?”她其實是很傻很笨的女人,猜不透他的心思,雖然海叔說,爵是因為對她的愧疚而放棄自己,但那是真的麼?畢竟他巴不得她死,以泄他的仇恨才是!

“也許那樣,我的心會更安穩吧不過,都過去了,一切都過去了。”

他摟緊她,說不出口那個懦弱的理由。

他以為自己坐輪椅會讓自己好過一點,畢竟她的死是他一手造成的,直到失去了她,他才會一遍又一遍地想起她的好。

那曾經不堪的他,不堪的往事,就連他都不願意再提及,怕傷到她,也怕更恨自己。

“嗯”他的話已經足夠讓她明白,他果然是想要那樣來懲罰自己。

薔蘼柔順地點點頭。

靠近他溫暖的懷中,彼此對方都失去了同樣蒼白的五年,隻不過,她有小澤陪伴,而他沒有。

相較起來,或許他真的要辛苦一些吧,何況那時腿腳也不便。

“別再想其它的事了,好好休息,好嗎?”他輕語。

“好”

兩顆心在這和煦寧靜的夜裏,靠得愈來愈近,就像是曾經背道而馳的兩顆磁石,在兜轉地球那麼多年之後,終於找到相吸引的那端,越靠越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