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15 他的獨一無二(2 / 2)

“我沒想過要跟你爭任何事,或者是人!我們本來就沒有任何交集,唯一的一次,也就是那晚,那個中東人進了你的房間,但這些並不是我的本意。黑家主母的位置,我也不屑做,你可以將不滿和怨恨都記在我的頭上,但是——”薔蘼頓了頓,腰杆挺得僵直,冷靜自持的臉龐上有著清冷的堅毅,“若你要傷害我的孩子,就先問過我這把刀!”

手中突然亮起一把白色的水果刀,光線幾乎刺刀美兒的眼睛,她的身子反射性地往後退了一步!

咬緊牙關,看著薔蘼,憤憤地吐了一句:“好!小兔子終於也有獠牙了嗎!我就拭目以待,今生,不是你死就是我亡!”

說完,美兒踩著高跟鞋氣呼呼地離開。

鬆垮下肩膀,薔蘼目視著美兒的背影,頓覺那背影有絲怪異的熟悉,但又陌生,總覺得哪裏怪怪的,說不上來。

黑嫂真的被送進監獄了嗎?心裏不甚唏噓。

撫摸著不平靜的胸口,她獨自走向浴室,在看見那張玻璃門的時候,心情有些浮動,這張玻璃門,多少年來都是同一種花色,隻是材質在不斷地更新,像是他這般固執的人,如若習慣了一種東西,那恐怕這輩子都不會更換,如同他的車。

這扇玻璃門,帶給她最深刻的記憶,恐怕就是十八歲那晚,被當做獻禮,在他狂躁症發作的那夜,從震碎的玻璃門衝出來,癲狂地扼住她的脖子,背脊上,被那些玻璃碎片割開一道道血痕,錐心刺骨,血肉模糊的疼痛,仍讓她心有餘悸!至今背脊仍隱隱作痛。

顫著手指,推開玻璃門,薔蘼走進浴室,抬眸,望著眼前這精致的浴簾,輕輕拉開,那亮的泛光的浴簾鋼管,赫然觸目。

心底一緊,想起那一年,被他用綁帶綁住,吊在鋼管上的情景,他的瘋狂,他的掠奪,那痛依然還在,如此清晰,仿佛手腕還能感覺到當時被勒出淤痕的刺痛感,像是犯人那般被他吊著,無情冷酷殘忍地羞辱著。

歎息一氣,越過浴簾,是一係流線型的浴缸。那一池並不是很深,卻很寬大,足夠容-納三個人。

浴室的色調都沒有變過,保持得完整無缺,設計依然是高雅浮華。

放滿水,將這些日子以來的疲憊都洗去。

撫摸著光滑的浴池,腦海中乍然浮現當年跌斷膝蓋骨的那一幕!

心底浮起驚駭,太可怕,這男人在她身上所餘留的傷痕,實在數不勝數,每一步都是殘忍的回憶,每一處都是膽顫的心悸

但,又能如何?

即便是心底造成難以磨滅的陰影,就像他昨晚所說的,給他一個補償的機會。他說的很真誠,昨晚的話,仍然深深記在她的腦海中,隻是,當她問起為何會對他轉變-態度的時候,他沉默了很久,一直到後來,她已經沉沉睡去,不知道他說了些什麼,至今仍是一陣謎團。

也罷,許是他良心發現,許是因為腹中的孩子,許是他過了這些年,也累了,想組建一個家庭。

其實他和她一樣,都同樣承受著無父無母的艱難。

他背負的仇恨太深了,她曾經不止一次懷疑,這個男人仿佛就是為仇恨而生的。

而今,當一切都淡淡逝去,隻留下平淡的流年在指尖滑過,究竟往後還有多少傷痛,她不知道,那麼,到底該不該信他

抱著這滿滿的疑惑,她漸漸在溫熱的浴池裏睡著了,懷孕的關係,她變得越來越嗜睡。也因為黑爵閻不時投遞過來的關心和溫柔,漸漸讓她緊繃的心,得到緩和,她該不該相信,她就是他的獨一無二?

待黑爵閻辦完公事,在路口小澤的房門的時候,順勢推開,才發現小家夥還沒有睡覺,趴在床上打著電動遊戲。

他擰眉,過去,一語不發,關了他的遊戲機,盡可能地柔下聲音,道:“小孩子九點就應該上-床睡覺了。”

小家夥噘了噘嘴,瞥了黑爵閻一眼,不服氣地將手中的遙控一扔,回頭鑽進被子裏,“我才不是小孩子!”緊接著,孩子氣地將被子蓋在頭上。

“怎麼了?發什麼脾氣?”黑爵閻走過去,也許他還沒有做父親的經驗,並不是個好爸爸,但他從今往後會試著跟孩子好好溝通,耐著性子,將小澤的被子拉下來,低問,“你身為黑家的孩子,是不可以對長輩這麼沒有禮貌的,如果有什麼事,要學會自己去解決,而不是發小孩脾氣。”

“我本來就是小孩,哼!”小家夥從鼻子哼了一氣,前言不對後語的說法逗樂了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