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是我知道了,反而不快樂”她幽幽道。
“不,直到現在,你都還沒有真正快樂過,你單純的心思都會寫在臉上,快不快樂,一目了然。善良如你,背負害死黑伯的罪名,注定會成為你心裏永遠的刺,我想要為你拔掉這根刺,反正我在你麵前已經是個惡貫滿盈的人,不在乎被你多加一條罪名,黑嫂也是時候需要得到懲罰,該為她那些所作所為負上責任。”
黑爵閻伸出手輕輕的抵上薔蘼的胸口,繼續說著:“也許,你覺得我太狠了,我承認,這輩子隻除了你是唯一一個無辜被我懲罰的人,其他人都是應得的!黑家的產業並不小,多少人可以為了這些財勢而痛下殺手,爭名奪利,爭權奪勢的人大有人在,父親就是輸在錯信你們沈家,才會一敗塗地。商場甚至比戰場爭鬥得還要血腥百倍,那不是**裸的殺戮,沒有硝煙,卻可以讓你整日膽戰心驚,隨時令你家破人亡!產業越大,敵人越多,而我的身邊有多少豺狼虎豹,多少人等著看黑氏怎麼倒閉,如果不比他們強,就隨時會被他們撕扯粉碎!”
胸口,安穩的大手微微收縮,薔蘼敏感的退開一點,她能感覺到他溫熱的掌心,和些微的震顫。
她第一次,聽他說這些話語,也是第一次,冷言寡語的他,會和她說著內心最深處的話。她承認,有一點感動,或許他的世界有很多無奈,但此刻的她,真的很怕,很怕接受他的補償,很怕心底竄出的那些莫名泡泡。
“可是我不適合你的世界,我們根本不是同一類人”
的確,他們相差得太遠了,他太強勢,她太脆弱,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,這樣的交集,隻會給他帶來負累,也隻會為她帶來痛苦。
黑爵閻真是快被她小腦袋裏的漿糊給氣死了,一把攬住她的身子,貼近他,小心翼翼地避開她的腹部,將她圈進懷中,急切地說道——
“我從不信這些,我們完全生存在一個世界,隻是沒有找對可以共處的方式,但我不會放棄!反而是你,不能再害怕,要安心地生下孩子才是。”
“你所擔心的,我都會一一解決,你所想要的,我都會努力完成。如果你還是不相信,我們可以再用立誓約的方式來保證,我會對你以及我們的孩子做到全麵的保障,保證不傷害你們一絲一毫,保證你們能夠在黑家快快樂樂地生活下去。我是一個商人,隻會做實事,不會說什麼虛無的愛,同樣,我是想要補償你,但我傷害的人又何止少數,可我隻想要補償給你一個人,因為你對我來說,是獨一無二的。這些,你都明白嗎?”
薔蘼突然覺得,這個晚上一定有什麼魔力,因為她覺得黑爵閻說的這些都很有力度,也太令人訝異了,他竟然會說出這些話來。
她在他心底,是獨一無二的麼?
心底有些感觸,她悠然地輕啟紅唇:“不明白我究竟做了些什麼,讓你改變了對我的態度?”
黑爵閻深呼吸一氣,手掌輕輕摩挲著她柔軟的背部,星眸在夜空中泛起絲絲暖光。
她其實無需做任何事,靜靜地等待他歸來,靜靜地為他種滿薔薇花圃,靜靜地相信,他會給她幸福,他沒說的是,那些改變,來自於她那本殘破的日記,記載著她成長路程中的碎碎片片。
他亦沒說,那本日記,已經被他保存。尤其在她去沙特阿拉伯的那一個月裏,他抱著那本日記,反複地閱讀,每讀一遍,都會跟著她的心痛而難過。
許是冥冥之中早有的定數,從他拿著望遠鏡,在陽台上窺視小木屋的她開始,或許就傾注了他對她的關注,漸漸被她所吸引,漸漸習慣有她的生活,就連她不在的一秒鍾都很難受。
他抱緊她,什麼都沒說,隻是靜靜地抱著,隔了很久很久,直至聽到她均勻的呼吸聲,直至滿室的安寧,直至她疲倦得在他懷中沉沉睡去,他才慢慢地,一字一頓地說道:
“第一,我不娶你不能嫁,我若娶,你必嫁。”
“第二,承諾——永不背叛你,永不讓你逃離。”
“第三,永遠隻屬於我一個人,不離不棄,生生世世永相隨”
那低沉的嗓音,在空氣裏悠悠回蕩,是承諾,是誓言,比說愛更有力度。
他很實在,他隻會照做,亦很勇敢。
那勇氣來自於特洛伊王子,拋下所有,隻為得到心中的女人,不惜兵臨城下,大動幹戈!
那麼,他就是她的特洛伊王子,從今往後,開始守護他的女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