隻是她鴕鳥地想著,也許不是,也希望不是,因為她實在無法再麵對多一個屬於黑家的孩子。
直直前天腹痛和下-身出血,她才明白到事情的嚴重性,但是心裏絞痛著,這個孩子生來就是不被祝福的,她本想著放棄也罷
可,老天,是不是聽到了她這麼邪惡的請求,才導致此刻這種後果?!
黑爵閻握緊薔蘼的手,心裏的焦急恐怕比薔蘼更甚,隻需一秒,他心裏對這個孩子是全然的接受,仿佛已經認定是他的孩子,他生命的一部分,所以挽救它的小生命是他此刻唯一要做的事情。“醫生,無論如何,請你一定要讓她們母子平安。”
“黑先生你放心,這是我的職責,我會盡力。我先去安排一下,一會過來給她打保胎針。”說完,麥醫生轉身離開病房。
黑爵閻不知該是悲還是喜,溫柔地拂了一下薔蘼的頭發,眼底浮動著訝異,激動,複雜,隱隱壓抑著,剛毅的唇線不經意勾起淺淺的弧度,薄冷的下顎泄露出些微顫抖的神情,指尖的暖度,剛想觸及薔蘼蒼白柔皙的臉龐——
“別碰我!”
卻被她倏地別過臉,冷聲回絕。
手指再次收在半空,他臉色微驚,很快漾開一抹溫和,“別任性,醫生說你不能再受刺激,那麼,現在就冷靜下來,聽我說完。”
“聽你怎樣汙蔑我的父母親?如果真如你說的那樣,為何小澤全然無事?”
薔蘼唇際不見一絲血色,盡管如何咬破唇皮,仍是泛著蒼涼的雪白,瀲灩的秋眸,薄上一層淡淡的水霧,卻粲然凜冽,如果偽裝可以使那仇恨深刻一點,那麼她會毫不猶豫就這麼做
“就算有遺傳,也不是百分之百,小澤是慶幸。而現在的這個孩子,並沒有脫離危險。”黑爵閻暖實的手指,緊扣薔蘼的蔥白玉指,力度卡得剛剛到位,不傷著她,也不讓她逃脫,“對於你父母的事,我隻能說抱歉,我不會隨便對你承諾,但這件事,我可以。”
“承諾?你承諾什麼?你的承諾太可怕了,不管是你要的,還是你給的,我都受不起!”
心抽痛著,想起曾經那銘心刻骨的三條誓言,三個承諾,泛起陣陣寒磣,毛骨悚然。
這個男人太可怕,他想要的奪取,他不想要的毀滅,卻從來不顧別人意願,不問緣由,也不解釋,惟所欲為。
“那就老實給我聽著!這個孩子——”
他不想嚇著她,但她屢次不肯聽他解釋,這讓他窩火!
轉而,他的態度又軟下來,怕嚇著她們。另一隻手掌輕輕覆蓋在她平實的肚皮之上,隔著薄被,依然能感受到薄被下微微顫抖的身子,第一次,他無法形容自己骨肉在腹中漸漸孕育的心情,他的手很輕,怕一不小心會壓到那脆弱的孩兒。若他知道,會是這種感受,五年前,也許他不會那麼殘狠地逼她拿掉孩子。
“無論如何,這個孩子我都會讓他/她平安降世。況且,孩子必須跟我姓,我絕對不允許你嫁給其他男人!”
“太驚訝了,你居然認定這個孩子是你的!”
她冷笑,不可否認,蟬冷的心底升起絲絲暖意,她以為以他的性格,定會質疑這個孩子的存在,畢竟她在沙特阿拉伯的那一個月,她和誰來往過,他是全然無知的。
他不怒反笑,性-感的唇線隨之揚起一抹漂亮的弧度,這個男人,即使在發際淩亂,胡渣初露的情況下,亦能浮現如此俊朗的笑容,潔白整齊的牙齒,泛著亮澤的光度,似是韓劇中溫暖的男主角,那笑容甚至比容貌更有魅力。
微微挑著弄眉,磁石般的嗓音難得的平滑,勾著唇,緩緩道:“因為恨我,也許你會做出跟蔣燁或是其他男人結婚的舉動,包括五年前的煜也,但你絕不會懷上其他人的孩子,除了我的!”
那霸道的氣息,拂過她的臉頰,帶來一股暖意,和淡淡的煙草香味,他的話令薔蘼一陣心悸,溫柔的他,比殘忍更甚,總是會輕易瓦解她的防備,直直撞入她的心底!
“可笑!”
想起煜也,那日他頹然的神色,不禁心酸。那是她一生中所犯過最大的錯誤,即使將煜也卷進來,殘忍地將那個溫和的陽光男子變成灰色。
“可笑也好,可恨也罷。我的直覺告訴我,這個孩子是我的,因為從你眼中,我看到掙紮,隻有我的孩子,會令你如此痛苦。但”他頓了頓,握緊她纖細的手掌,“我想說,你父母的車禍,是你父親一手策劃的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