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爵!你來這裏幹什麼呀?這女人又是誰?”嶽念司不習慣被薔蘼那樣盯著,垂眸,看了小澤一眼,隨即哇的一聲大叫出來,“啊!爵你、你別告訴我,這小家夥是你兒子啊!”
“你又是誰?沒有禮貌!”小澤仰起頭,看了嶽念司一眼,不屑地聲音從鼻子裏哼出來,直覺地不喜歡這個笑起來燦爛得礙眼的小姐姐。
“哎呀!小子很有性格嘛!嗬嗬,我是誰呀?這個問題當然要問你的好爸比嘍。”嶽念司樂嗬嗬地低下頭,伸過手想要撫摸一下小澤的頭發,被小家夥靈活地閃開了。眼神裏閃過一絲光芒,她幾乎可以篤定,這就是黑爵閻的私生子,長這麼像,很難說他們不是父子。
“小澤,不許沒禮貌。”薔蘼本能地拉開小澤,對嶽念司淺淺柔柔一笑,禮貌地點點頭,“不好意思,不阻礙你們了,小澤,我們走。”
“哦,媽媽!”聽到走字,小家夥的臉蛋兒又扭曲在一堆了,不時回回頭,看了看站在小木屋門口楞呆的黑爵閻,心裏說不出的滋味兒。
薔蘼牽著小家夥,感覺到他步伐的緩慢和不舍,但狠下心腸,隻消剛才那一眼,她便知道今早所謂‘懷了先生的孩子’是怎麼一回事了。一個長得像雅歌的女子,雖然她很訝異世間竟然會有這般相似的女子,但雅歌對於爵來說,是具有不同意義的吧?
盡管雅歌愛的人是耀司,但在五年前新加坡,爵狂躁症發作那一晚,薔蘼清楚地聽到‘雅歌’這個名字,對於爵來說,是有著多麼重要的地位。
“走?”嶽念司不太明白,看著薔蘼和小澤的背影,她走到黑爵閻身旁,親昵地挽住他的肩膀,問道,“爵,你兒子要走了?那個女的又是誰呀?長得很漂亮哦,難怪你收藏了美女就不來管我啦!”
“念司,你胡說些什麼!”
黑爵閻無力地甩開嶽念司箍住的手臂,他已經夠一團亂了,為什麼女人就是這麼麻煩?嫌他還不夠煩嗎?
看著薔蘼和小澤的背影漸行漸遠,慌亂感撞擊著不平靜的胸懷,他猛地追上去,害怕她們母子就此消失,嶽念司卻從身後一把抱住黑爵閻——
“不要丟下我,爵!不要連你也拋棄我”
這一道帶著哭腔的喊聲從背後傳來,幾乎讓他從背脊涼到腳底,無法動彈!
冷鶩蒼涼的眼眸,癡癡看著那道纖細的背影,回來給我回來,沈薔蘼!你是我的
拖著小澤的手,薔蘼幾乎要走到黑家大宅門口的時候,忽然覺得心裏頭失落落的,對這裏,真的是很奇怪的感覺。
明明傷痛得不想再回來,等到真正要離開的時候,又覺得這裏曾留下她太多歲月的回憶。
“薔蘼小姐,薔蘼小姐,能不能不走”
是海叔的聲音,薔蘼轉過眸,看著海叔的車子正好開過來。
衝他微微一笑,她永遠是這般恬靜淡然的模樣,似水一般柔弱,骨子裏卻又比誰都固執。垂眸,她對身旁的小家夥說道:“小澤,叫海伯伯。”
“海伯伯。”小澤應允一聲。
海叔的車子開過來,停在母子倆身旁:“小少爺,老海可是經不起這折騰啊。薔蘼小姐,你這不是折煞我麼?”
“應該的,海叔,其實這麼多年,謝謝你一直對我照顧有加。”看著車裏那日漸蒼老的麵容,想起多年前,接她上下學的海叔,正是一晃數年。
“薔蘼小姐,千萬別這麼說,都是老海應該做的!先生讓我來送你們去一個地方,其實我看得出來,先生很舍不得你們走”
海叔摸了摸臉,無奈地歎息,這麼多年,先生和薔蘼小姐之間的恩恩怨怨,他都看在眼裏,明明相愛的兩個人,卻因為各種原因不斷彼此傷害,彼此折磨,或許愛真是一件百轉千回的事,在他們身上可真是淋漓盡致的體現,有時候,有些事情,不是相愛就可以相守,或者彼此仇恨的兩人,也有可能心裏是愛念的。
“海叔,謝謝你的好意,這一切都該結束了。今後,你們也保重了。”薔蘼婉拒海叔的好意,彎身抱起小澤,轉身欲往黑家大宅走去。
“等等,薔蘼小姐,你們上車吧,先生真的是讓我帶你們去一個地方。況且你們就這樣走了,何去何從?你不顧顧自己,也要顧著小少爺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