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絲狼狽,他終於火爆地吼出聲來!
瞬間,他從活死人恢複如五年前一樣,在她麵前依然是那頭猛烈的豹子!
“嗬,先生,原來你認錯人了!我叫薇薇安呢!”薇薇安修長的手指撥弄了一下肩膀的紫發,挑了挑細眉。
爵再次用奇怪的眼神盯視了她良久,她說他認錯人了!不不可能!
“別給我裝傻!”他的手緊緊扣住了她的,鷹隼的眸光不肯移開,怕錯過她眼眸裏的每一絲破綻!
然而他悲哀的發現,她眼裏曾經見著他就會驚慌錯亂的眸光,真的不見了,取而代之的是清澈,和坦然
“先生,我隻是這裏的服務生,義務是給貴客推銷各種好酒,如果不是看先生是殘障人士,我想我早就大叫保安了”
“該死,我不是殘障!”
他懊惱地吐道,眸光閃過一抹受傷的痕跡,隨即是煩鬱的慌亂,他的腿第一次,他在她麵前如此狼狽!
倏地,一抹輕逸的笑容從她嘴中逸出來,她趁他慌亂的當口,猛的推開他,躍起身子,捋了捋發絲,倏地彎下腰,璀璨的紫眸凝視了他一眼,唇角揚起一抹弧度:“嗬嗬,我理解先生的意思,喝醉酒的人通常也說自己沒喝醉,傻子也常常說自己不是傻子,唔,這位殘障先生,祝您玩得愉快。”
說罷,她隨即轉身,嘴角噙著那抹嘲諷的笑容,挺直腰杆轉身離開——
“該死!沈薔蘼”
爵慌忙地推著輪椅轉過身,情急之下站起身來想要抓住她離開的身子,卻在支起身子的那刻,腳使不上任何氣力——
砰的一聲!
他重重地摔倒在地!
那一聲,震得她的腳步停歇了一下。
這時,從洗手間回來的美兒正好撞見爵倒趴在地毯上艱難地發出申吟聲。
“啊!爵”美兒飛快地衝過去。
薇薇安隨即邁開步伐,與美兒擦身而過,擦身之際那抹淡淡的芬芳竄入美兒的鼻息中,她不由得好奇地看了看紫發女子的側臉,好美
待美兒回過頭時,薇薇安已經消失在了門口。
房裏還彌散著淡淡的酒香,美兒急忙跑過去,欲上前扶起趴倒在地的爵。
“滾開!”
他粗魯地一把甩開美兒的手,額際的冷汗冒出來,他痛恨自己竟然在沈薔蘼麵前無能為力!
美兒被他的怒氣嚇了一跳,剛才那個女子頭也不回的離開,對他的摔倒不聞不問,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?
“對不起,爵讓我幫你好嗎?”
美兒溫柔地說道,眼眸裏含著薄薄的霧氣,像是要擠出水來。
爵抬眸,瞥視了她一眼,這副柔順的容顏,這副帶淚的臉龐,過去三年間,曾讓他回味過無數次!
然而,他總在美兒的神情中尋找曾經熟識的那個影像,卻發現她總是缺少了一些什麼,盡管她有多像,她仍然不是他想要的那朵薔蘼!
“閃開!”
他冷沉地低吼一聲,握緊拳頭!咬緊牙,塵封住五年的心,漸漸跳動起來,她回來了,她活著回來了!
他曾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出現的奇跡,此刻竟然如此真實地發生在他麵前!
沈薔蘼竟然活著回來了!
美兒嗚咽著,突然覺得曾經那個冰冷如地窖的男子,此時的怒火令他有了七情六欲一般,不再是曾經那樣死氣沉沉,難道與剛才那個紫發女子有關?
爵艱難地爬到輪椅旁,卻發現,無論自己多努力,始終夠不到輪椅的高度,額頭冒出的冷汗,使得他不得不咬緊牙吐道——
“去叫阿海來!”
“是,我馬上去。”美兒擦了擦眼淚,立即跑了出去。
他皺著的眉頭不肯鬆懈,他討厭這種無助的感覺!
然而,心卻澎湃著
當年在東京灣打撈了多少天,尋找了多少天,最終被確認為死亡的人,如今卻活著回來了!
他要查清楚,這中間到底出了什麼錯!
望著自己無力的雙腿,他的拳頭擰得緊緊的,這次,他該怎麼做
薇薇安在步出包廂的那一刻,硬挺的脊背有種虛脫的感覺!
眼眶裏聚集已久的薄霧,硬是被她用力眨了眨,逼回了那些軟弱的淚水。
躡手躡腳,出了斯諾克會所,穿過兩條昏暗的小巷,來到一處黑暗的角落裏,有種腐爛的味道。
通常前街的繁華,愈發襯托後街的糜爛。
借著月光的影子,她依稀看見月影下靠在斑駁牆壁上抽煙的女子,月光下那抹嫋嫋的青煙蕩漾開來,她低低歎了一氣,一如很多年前的溫婉,輕輕吐道——
“姑姑。”
女子扔掉煙頭,伸出尖尖的鞋頭,在地板上踩熄,隨即朝薇薇安走過去,月光下漸漸呈現女子的容顏——
那是一張極為精瘦的麵孔,顴骨凸得極高,麵容上擦拭著濃厚的妝容,卻依然擋不住左臉那塊坑坑窪窪的疤痕,幾乎粘合了眼睛的縫隙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