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章：降魔
高頂的官帽下，是一對幽深空洞的眼眶，雙眼早已被蛀蟲腐蝕，枯黃的皮膚將整個頭顱包裹，下顎與嘴唇之間已經緊縮在一起，露出森白的牙齒，以及那對鋒利的獠牙，枯瘦的雙手垂在胸前，骨骼僵硬地噠噠之響，身體不時還散發出陣陣陰氣，景象極為駭人。
狐兄和飛兄見到眼前的暗僵屍，臉色都不由一變，想不到這暗僵屍，竟然比他們想象中的還要厲害，單憑它身上發生的陰氣，就足以證明古書上的記載所言非虛。
“王道長，看來要麻煩了，暫時將它牽製住，以它的修為，非一般陣法所能困住，看來隻有我和飛兄聯手布下茅山‘降妖噬血陣’，方能放手一博……”狐兄沉聲而道，神情出奇的嚴肅。
王道長見兩人麵色凝重，也知以他們三人之力，想將這暗僵屍收服，也是極為不易，事到如今，也隻能盡力而為，不然多日的準備，豈不是功虧一簣。
暗僵屍似乎也感受到了眼前三人身上不同於尋常人的氣味，下顎不斷的輕動，似乎像是在考慮著什麼，鼻間開始不斷冒出陰氣，陡然間，高高躍起，朝三人直撲而去。
“火靈聚識，龍轉八方……火龍……”王道長臨陣磨槍，立刻拋出一道符紙，追中默念法訣，一條燃著熊熊焰火的巨龍，朝空中的暗僵屍直飛而去。
“呼嗬……”鼻息之間悶哼一聲，一道陰氣從暗僵屍的掌中射出，竟將迎麵而來的火龍硬生生地一分而二，頓時消失又化回符咒，燒成了灰燼。
“果然厲害……”王道長不由一驚，原來這暗僵屍並非毫無意識，居然也能做出簡單的判斷。
暗僵屍並沒有停下攻擊之勢，揮動著雙爪朝王道長狂撲而至，不時張開血盆大口，露出尖銳的獠牙，朝王道長噬咬去。
無奈之下，王道長隻能憑借在靈巧的身形，不停地穿梭著狹小的街道內，躲避著暗僵屍瘋狂的攻擊。
一番躲閃之後，王道長的額頭已經漸漸滲出了豆大的汗珠，他這才發現四周的陰氣正不停的向他侵蝕而來，大驚之下，立刻運用真氣，抵禦陰氣入侵。
“你們快點，我撐不了多久的。這家夥比想象中的還要厲害……”王道長不禁失色道。
此刻，狐兄兩人也是忙地一頭大汗，使出所有的看家本領，聯手在地上布下“降妖噬血陣”，這個陣法可是茅山之術裏相當精密的陣法，雖然威力巨大，但如果其中一個環節出錯，就無法啟動，後果更是不堪設想，所以他們不得不萬分小心。
暗僵屍的攻擊越加瘋狂，而它體內不時散發出的陰氣，更讓王道長苦不堪言，一邊要運起真氣抵禦陰氣入體，一邊又要應付暗僵屍凶猛地撲咬，顯得極為狼狽。
不過事出有因，暗僵屍昨晚剛出棺木還未恢複靈氣，再加上被華京第一神醫怪手回春的回神針刺中命門穴位，要不王道長還真的難以支撐到現在。
大約一柱香的時間後，狐兄兩人終於布完了“降妖噬血陣”，不由地同時舒了口氣，分神朝王道長看去，這才發現王道長已經被逼到了牆角，臉色慘白無比，略呈陰青色，乃是陰氣入體之兆。
“王道長，快將它往陣內引……”狐兄咋驚之下，立刻大呼一聲，將手指夾於齒間，狠狠一咬，鮮紅地血滴頓時閃現，灑在了“降妖噬血陣”上。
隻見“降妖噬血陣”在鮮血的作用下，不停地閃現出紅光，將狐兄兩人的臉龐都印地通紅通紅的，但見兩人臉上露出的興奮之色，可知陣法已經大功告成了。
王道長見陣法已成，立刻提起真氣，飛身躍過暗僵屍，朝“降妖噬血陣”衝去，穿過紅光，在地上翻滾了幾下，而暗僵屍混不知這是他們的圈套，竟一頭跟了進去陣法之中，隻見紅光大作，憑空之中，出現無數到紅絲，牢牢地將暗僵屍困在了陣法之內，任憑它如何掙紮，也無法擺脫紅絲的束縛。
“好險……”王道長心有餘悸地吐了一口氣，狼狽地坐起身子，運行真氣，將侵入體內的陰氣驅逐散去。
“咳……王道長……真是辛苦你了……”見暗僵屍已被收服，狐兄立刻露出一臉得意之色，但見王道長一身狼狽，不由又收斂了幾分。
“這‘降妖噬血陣’果然名不虛傳，多虧了狐兄及時相助，不然貧道可能也無法安然而立了……”王道長看著在陣中掙紮的暗僵屍，不由露出幾分驚異，想不到剛才讓自己狼狽不堪的暗僵屍，此刻竟然已經束手就擒。
“要不是王道長的修為深厚，能抵製住這千年陰氣的侵蝕，給我們爭取了一柱香的時間，不然這暗僵屍也無法如此輕易被擒……”狐兄誇讚道。
“好啦，現在我們隻要等上三個時辰，讓‘降妖噬血陣’磨去它的暴懨之氣後，就能為我們所用了……這可是暗僵屍呀！”飛兄忍不住驚歎道，能夠驅使一隻暗僵屍，對現在修道之人而言，是多麼一件不可思議的事。
“二立，二立……哈哈，你們就等著我來複仇吧……”王道長不由仰天長笑，他的計劃已經成功的邁出了第一步，可怕的複仇計劃由此悄然展開……
無盡的山，曼妙的水，天雲峰上，白霧濃濃，將世間的神秘遮掩，如輕紗蒙麵般充滿神秘的色彩，勾起人們探尋的欲望。
紅花綠樹間，蒙麵女子一襲紫衣飄逸，踏空而行，神態怡然。
輕風拂處，紫色的紗麵貼近白皙的肌膚，將藏在麵紗中那嬌好的麵孔襯托盡致，那雙細長的丹鳳眼，不時泛起餘波，勾人心魄。
遠處忽地簫聲輕起，悠揚婉轉，清明靜心，猶如神樂。
女子微微抬頭，似是明白簫樂之意，隻見她媚顏輕笑，拂袖運氣，順著簫聲飄然而去，身子看似輕盈無力，如白羽一般輕浮於空中，令人好不驚異。
片刻之後，女子漸漸深入密林之中，枝繁葉茂中隱隱透進一絲光縷，伸手僅能隱約看見纖纖玉指，但她似乎並不擔憂在這荒山野林之中會遇到什麼不測，而在陰暗之中，她那雙鳳眼，更猶顯地清澈透明，不見人間一絲煙火。
悠長的簫聲，漸漸消隱，女子穿過密林之後，一縷陽光直射在她的身上，眨眼之間，有些刺眼，漸漸適應後，眼前陡然驚現茅屋小築，池塘綠水，竹亭木橋……仿佛身入人間仙境。
“前輩以簫聲引路，看來是未卜先知，前輩真不愧是華京第一風水，占卜大師……”女子立於竹舍之外，雖露一絲敬佩之意，但臉上依然是傲然之態，語氣之間，亦是不卑不亢，進退有度。
“不敢，不敢，仙子有幸到訪，頓讓寒舍多了幾分光彩，老夫唯恐怠慢了仙子……”話音輕落，一身白袍之人，手捏竹簫，現身於竹舍門內。
白袍之人雖發已半白，卻在舉手投足之間，盡顯優雅，麵色紅潤，眉宇間英氣十足，隱約可見俊朗之貌，可想年輕之時，定也是個風流浪子，瀟灑人間。
此人正是傳說中的華京第一神算——葉聖人。
“前輩這可折煞晚輩了，晚輩雖出於仙蹤林，但才疏學淺，修行未深，這仙子之名，亦不敢擔……”女子謙虛而道，但眼中卻似有得意之色。
原來此女正是當年為了追查紅體丹元之事，大鬧劍仙住居，重傷歐陽木羽，三年後又進秘隱門的神秘女子。
“妙哉，妙哉，仙子如果不介意寒舍簡陋，就請跟老夫到舍內詳談……”葉聖人竹簫拍手，似乎頗為欣賞眼前的女子，雙手輕揮，示意道。
神秘女子頜然輕點，漫步輕盈，搖擺著動人的體態，隨著葉聖人走進了竹舍之內。
竹舍內擺設雖簡潔卻又不失雅致，竹桌竹凳，竹床竹椅，看似有些年代，但卻依然光滑如新，不沾一絲塵埃，閃爍著異樣的光彩。
竹舍的左側是葉聖人平時所用的書房，單單書桌之後，那琳琅滿目的古典書籍，以及四周懸掛的名師字畫，就足可見葉聖人的博學多才，潛心鑽研；書桌之上，擺放著各式各樣的占卜之物，以及五行的奇門八卦圖。而右側則是他的寢居之所，除了一張竹床之外，卻再也別無它物，想必亦是個清心寡欲之人。
“仙子，請坐……”
“前輩無須客氣，我此刻前來還是先前那一事……”神秘女子歉然一笑，拂身與葉聖人並作在竹椅之上，而竹椅之間的小桌，早已葉備好了兩杯茶水，可見葉聖人的心思極為縝密，連一個細節都做得如此盡心。
“舍內待客之物，僅有一杯清茶，讓仙子見笑了……”葉聖人含笑而道。
“能喝到前輩親手炮製的清茶，算是晚輩三生修來的福氣，還哪有見笑之理……”神秘女子微微低頭，臉上的麵紗不由下垂，她神情怡然，輕捧茶具，抿嘴而嚐，唇內頓時芳香四溢，淡甜入肺，頗有靜心養神之功效。
“前輩的清茶，果然與眾不同……”神秘女子妙歎道，隱藏在麵紗中的表情難掩一絲驚異。
“仙子過獎了……”葉聖人淡茶入口，緩緩而道。
“仙子此次尋我，是否又為紅體丹元之事？”
“三年前，仙子前來詢問紅體丹元之事，不知尋找如何？”葉聖人舒展著靈活的五指笑道，他的指間上下帶著淡淡的紫氣。
“晚輩不才……雖得前輩之助，但晚輩還是去晚了一步，據說那紅體丹元已隨怨鬼化為虛無，但晚輩仍存疑慮……不過待晚輩回頭苦尋前輩之時，前輩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。”
“經過三年來的徘徊，晚輩收到同門師姐的傳信，信中說秘隱門門主從蜀山掌門那得知紅體丹元之事，有意搜尋……”
“隨後我又趕去秘隱門打聽消息……結果還是失望而歸……”
“現在華京境內，關於紅體丹元之事已經傳的沸沸揚揚，甚至連境外的修真者都垂涎萬分，入境搜尋……”
“不過紅體丹元究在何處，無人知曉，晚輩無能，直到至盡還未完成師命……”
“無奈之下，隻能遵照前輩的口諭，引得醫仙前輩出山，望借前輩之力，尋得紅體丹元，已成師命……”神秘女子淡然而道。
“醫仙？你說的是怪手回春嗎？”
“真是天意，想不到仙子竟能讓他出山，想必也是費了不少心思吧……”葉聖人拂鬢而歎，似乎已經看透了神秘女子的心思。
“前輩幾月前在修真協會會場上說過，誰能將醫仙怪手回春前輩引出山來，那麼你就可以為他算此一卦……隻是晚輩不知前輩為何要將醫仙前輩引出山來。”神秘女子緩緩站起補充道。
“這是天意。其中的緣由我亦然不知。不過我卻知你的意圖。”
“紅體丹元？你又為了紅體丹元之事？”葉聖人目不轉睛的望著來自仙蹤林的神秘少女。
“是的，一切都瞞不過前輩的慧眼，但晚輩這樣做也實屬無奈，紅體丹元乃本門之寶，流落世間已久，若是再不尋回，本門必遭大劫……”神秘女子言語之間露出一絲寂落，似乎有著萬般的無奈。
“天定勝人，天命難為。老夫知仙子此次前來，是想請再老夫占上一卦，卜出紅體丹元現在何處，但可謂天機不可外泄，三年前老夫已經破例為仙子占上一卦，此番再占，有違天意。”葉聖人起身輕歎，雙手拂於身後，麵露難色。
“晚輩也知天命難為，但為了保全師門，晚輩也不得不盡心竭力，還望前輩能再為晚輩占上一卦，晚輩感激不盡……”神秘女子忽地輕紗拂地，跪於葉聖人身前，前額扣地，神色激動。
“快起來……快起來，孩子，你這又是何苦呢？”
“前輩，若不相助，晚輩也無顏再回師門……”
葉聖人見神秘女子如此舉動，心有所不忍，立刻將她扶起道：“也罷，也罷，看你一心為師門而想，老夫又與仙蹤林有些淵源，就再破例為你占上一卦，如何種因得果，就要看你的造化了……”
“晚輩代師門謝過前輩的大恩之德……”神秘女子必恭必敬道，原本的傲然之色，此刻已經蕩然無存，葉聖人的一片慈心，令她折服不已。
……
夕陽已落，夜幕來臨，月出西山，星辰若現。
竹舍之外，亭宇之中，鑲於柱上的夜明珠，通體透亮，將三丈之內的景物，照得猶如白晝一般清晰可見。
亭中石桌之上，擺放五行八卦圖，而葉聖人手捧著三樣占卦之物，坐於桌前，神色嚴肅。
“前輩，為何占卦之物，與前次的有所不同，此次占的是何卦？”神秘女子立於葉聖人身後，凝神注視著他手中三種不同的奇異占卦之物，問道。
“此次，我將為你占上天地人三卦，確保萬無一失，也算老夫盡心了……”葉聖人將三樣占卦之物齊擺在五行八卦圖上，淡然道。
“多謝前輩了……”神秘女子神色感激道。
“此乃北鬥，占天卦，配合星辰方位，可以指引你尋找的方向……”葉聖人指著其中類似於勺子之物，解釋道，“此乃地魁，占地卦，配合五行八卦，可以占出紅體丹元的位置……”葉聖人又指了指另一物，樣似小羊角，一頭尖，一頭粗，十分怪異。
“最後一物，尤為重要，名血珠……據老夫推算，現在的紅體丹元極有可能藏於十分隱秘之地，唯有此珠，能現其特征……”葉聖人捧起一顆看似黯淡無光的珠子說道。
“讓前輩費心了……”神秘女子躬身而道。
“時辰已到，可以起卦了……”葉聖人望星辰變化，手中捏算著，回身對神秘女子淡笑道：“我占卦之時，有勞仙子為我護法，此三卦，需些時辰，不宜打擾……”
“晚輩定當盡心護法，前輩無需多慮……”神秘女子極為自信道。
葉聖人含頜微點，拂袖起身，衣擺輕飄，恍然一副仙風道骨，世外高人之態。
神秘女子見葉聖人準備起卦，心領神會地退出了竹亭，立在亭外，專心為其護法。
“起……”
葉聖人渾身白芒忽起，籠罩全身，隻見他雙手朝天一托，拂手間白光已將三樣占卦之物包裹而起，浮於石桌上空，而石桌之上的五行八卦圖，也隨之旋轉起來，令人眼花繚亂。
“北鬥倒轉，星辰指路……”
三樣卦物中的北鬥，在葉聖人的控製下，徑直飛出了白光之中，浮空而轉，久久不停。
“地魁遁地，五行顯位……”
地魁在葉聖人語音剛落之際，亦隨之飛出，落於五行八卦圖之上，尖角立於圖心，呈垂狀，擺動不已。
“血珠現世，陰陽分明……”
血珠在白光之中，原本黯淡之色，蕩然無存，紅光通體而出，閃爍著琉璃異彩，分外耀眼。
“天卦，地卦，人卦，三卦同出，神人妖魔無所遁形……”
葉聖人一心專注於三卦之上，神色謹慎，不時地掐指而算，時而皺眉，時而舒開。
而守在亭外的神秘女子，也不時地注視著亭內的情況，顯得有些焦急。
莫約一個時辰之後，亭內白光忽閃，立刻引起了亭外神秘女子的注意，她立刻飛身進亭，隻見葉聖人麵色慘白，看來是累得不輕，而三樣占卦之物，也都落回原位，看來卦相已成。
“前輩，是否已經推算出紅體丹元現在何處？”神秘女子語氣有些激動地追問道。
“想不到，想不到……”葉聖人並沒有回答神秘女子的話，而是不停地驚歎著，究竟發生了何事？
“前輩，前輩，什麼想不到？”神秘女子秀眉一皺，似乎隱隱感到有些不妥。
“迷霧籠罩，看不清方向，看來預言就要成真了……”葉聖人無論如何也想不到，他同起天地人三卦，居然測出驚天之秘，正合他曾經推算的預言，看來一切在冥冥中自有注定。
“什麼迷霧籠罩？對了，前輩，算出紅體丹元現在何處？”神秘女子聽不懂葉聖人究竟在說神秘，忍不住又追問道。
“看來一切都是天意。希望明亮的北鬥之星趕快升起，讓人看到方向。”
“孩子，老夫勸你不要再尋紅體丹元……”葉聖人皺眉輕歎道。
“難道紅體丹元和前輩口中的迷霧籠罩有所關聯？”神秘女子何等聰明，立刻猜出了幾分。
葉聖人拂袖而歎，步出亭外，言行神態已經給了神秘女子一些答案。
“還請前輩賜教……”神秘女子跟隨出竹亭，神色恭敬道，心知其中定有隱情。
“你知道嗎？”
“我剛才占出的卦叫做血八卦。血八卦是所有卦象中最複雜的一個。”
“血八卦，乃命相中極凶極吉之卦，卦相無常，擁有這命相者，就是若非邪魔再世，便是人間救星，但無論是那種，一旦紅體丹元落於他們手中，必定會掀起一場浩然大波……”葉聖人心事憂憂，此卦已現，恐怕世間不久之後，定會陷入無限的危機之中。
“既然前輩如此一說，那紅體丹元不是萬萬不能落於此人之手，為何前輩還勸晚輩不要插手，難得前輩不想晚輩能取回紅體丹元，免去世間浩劫嗎？”葉聖人的話反倒有些讓神秘女子疑惑不已。
“冥冥之中，皆有定數，若是紅體丹元已落於他們手中，恐已無力回天……”葉聖人深歎不已，神色憂慮。
“恕晚輩直言，所謂事在人為，事情也未必像前輩所想的那般嚴重，如若我能尋回紅體丹元，不僅可以完成使命，亦可以拯救世間蒼生，還請前輩指點迷津……”神秘女子似乎已經打定了注意，毅然而道。
葉聖人默而不語，凝神仰目，望天上星辰璀璨，似乎在考慮著什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