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到她終於從夢魘中掙脫醒來的時候,一睜眼,她看到的卻不是公寓的天花板,而是白得過分的白熾燈。
視線從模糊到清明,孟夕然漸漸睜開眼睛,一張放大的俊顏出現在她眸中。
“孟夕然,你真是越來越出息了,想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威脅我,你還太嫩了!”秦越寒血紅著眼睛瞪著她,他兩指捏著她的下巴,很痛,她卻沒有力氣掙脫。
他以為她是為了報複他,所以故意不吃藥以至於並發休克。
“你不要以為她的心髒在你身上,你就可以威脅到我,我警告你,如果你不好好活著,我會讓整個孟家給你陪葬!”
秦越寒咆哮著,甚至還加上一句,“對了,還有那個慕時年,你如果不好好活著,我一定不會放過他。”
“對不起,越寒,我不是故意的。”她蠕動著嘴唇,沙啞著嗓子吐出這幾個字,她垂著眼簾,但那倔強的神情卻跟蘇星月一模一樣,小巧的下頜,長長的睫毛,還有強忍著不落下的眼淚。
“不許你這樣叫我!”秦越寒一把捏住她的脖頸,那樣的力道,仿佛折斷她的脖子就跟捏死一隻小雞一樣。
淚水終於滑落,她動了動嘴唇,恭敬道,“對不起,秦少。”
她的手上還打著點滴,因為缺氧而掙紮的手動彈了一下,將那針管掙脫,帶出一溜兒血珠,落在潔白的被單上,格外顯眼。
感覺到了她淚水的溫度,他略微鬆了手。
而慕時年正好在這個時候走進了孟夕然的病房。
“秦越寒,你在做什麼?”看到孟夕然手背上的鮮血在被單上留下的那一抹紅,慕時年快步來到孟夕然床前。
孟夕然看到慕時年過來,忙說道,“時年,我沒事的。”
“這就是你說的沒事?”慕時年拿起被她掙紮陀螺的枕頭,心疼地看著她被劃破的手背,利落地從一旁的醫藥櫃中拿出棉花給她止血,然後將那針管換掉,給她重新輸上液。
“秦越寒,她再怎麼說也是你的妻子,你怎可這樣折磨她?”慕時年眸色深深地看著孟夕然蒼白的臉龐,心底鈍鈍地痛了起來,他知道她過得很不開心,可是他什麼都做不了,因為她已經成為了被人的妻子,他沒有立場,也沒有資格去做關心她的事。
“慕少知道她是我的妻子就好,本少的家事,還輪不到你來操心。”秦越寒劍眉冷蹙,冷眸微眯危險地看著慕時年,“對了慕少,你欠我的債,她在我身邊,可是還遠遠沒有還清呢。”
“其實當年……”慕時年開口,那些話就快要脫口而出的時候,被孟夕然生生打斷,“時年!”
“時年,我累了,想要睡一會兒,你出去吧。”她冷淡地下了逐客令。
隻有她知道,剛剛她有多怕慕時年把當年的事情說出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