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這段時間能跟她這樣相安無事的相處,已經是對她極大的寬容了。
“我跟朋友出去逛逛,不用管我。”孟夕然含糊地答了一句,匆匆就出門了。
午後的陽光很熾烈,這盛夏的天氣就像蘇星月,她總是這樣熱烈而又可愛的,每次都是人群中的焦點。
孟夕然坐著出租車一路朝城郊的墓園走去,墓園建在半山腰,下車的時候,山上的涼風吹過來,她緊了緊身上的外套。
她的手上拿著一捧雛菊,一步一步拾級而上,走向蘇星月的墓地,墓園很安靜,安靜得聽得見心跳的聲音。
還沒有走到蘇星月的墓碑,她就聽到了蘇星辰的聲音。
“月兒,夕然她拿走了你的心髒,又搶走了你的愛人,姐姐真的很難過,但是她畢竟嫁給了越寒,我不知道你在那邊聽到這樣的事情會不會覺得難過……”
蘇星辰小聲地說著,但因為墓園太過安靜,那些話還是一字不差地落在了孟夕然的耳中,更落在她的心上。
自始至終那場意外她從未籌謀,她隻當那是一次尋常地跟蘇星月外出遊玩,根本沒有想過會發生那樣的事,可是她百口莫辯,所有的人都認為事實就是這樣。
蘇星辰似乎很傷心,說話的聲音都在哽咽,孟夕然一時間便不好上前打攪,隻想等她平靜一些再過去。
然而,還沒有等她將手中的那一束雛菊放到蘇星月的墓前,她的手,就被一雙鐵鉗一般的大手牢牢地抓住了。
“你來這裏幹什麼?”他的聲音很冷,透著絲絲危險的感覺,讓她在盛夏天也如被冰水從頭淋透一般,渾身冰涼。
“我隻是想來看看……”她的聲音很單薄,幾乎要微不可聞,手被他捏得很痛,好像骨頭都要碎掉。
“越寒,我……”或許是因為痛,或者別的一些情緒,她的淚水不受控製地奪眶而出,順著蒼白的臉頰,將臉上的粉底衝刷得有些斑駁。
“我讓你安分點,你是偏偏要跟我對著幹麼?”秦越寒將她大力地扯過來,拉扯得她一個踉蹌,幾乎要跌倒,但他抓住了她。
“你不配來看她!”他像一頭發怒的野獸,將她手中的雛菊打落,拖著她就往墓園之外走去。
他們的動靜引起了那邊蘇星辰的注意,蘇星辰眼見秦越寒盛怒,忙過來拉住秦越寒道:“越寒,夕然她雖然偷走了月兒的心髒,但她現在不管怎麼說,也是你的妻子啊,你又何必……”
蘇星辰說這話的時候情真意切,甚至還說,“越寒,你不要這樣生氣,我記得月兒還在世的時候,她不喜歡你生氣,她說,希望你一輩子都開開心心的,今天是她的生日,是我約夕然過來的,畢竟她們以前是最好的朋友……”
一串串的話從她口中說出來,每一句都是對孟夕然的控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