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冷的夜風吹來，李不言仰起頭，笑道：“我在家中等的著急，索性無事就過來了。”
話音落下，旁邊幾個人影站定，李不言掃了一圈，發現都是熟人，蕭月城和蕭灼華並肩，後麵則是兩個護衛。
“九弟和弟妹的感情真好。”
蕭月城的臉色在夜色中看不分明，但說出的話裏卻帶著藏不住的酸澀。
李不言覺著奇怪，禁不住看了他幾眼，隨後就被蕭月山扶著腦袋轉移了視線。
“你……”
“時間不早我們該回府了。”
李不言被蕭月山的話打斷，四目相對間，幾個想法閃過，最後隻笑了笑，朝著蕭月山伸出手。
“那我們趕緊回府吧。”
蕭月山的笑意加深，牽著李不言就往馬車走。
蕭灼華和蕭月城目送二人遠去，互相交換過眼神後，也各自散開了。
本就不是一路人，自然也不會一路走。
夜風吹過，將所有的痕跡都吹散，隻留下夜色中的寂靜，再細看，卻連寂靜都仿佛不存在。
車廂裏，李不言看著身側的蕭月山，嘴巴張了幾次合上，最後還是沒忍住：“你今日進宮，到底是為了什麼事？”
“想知道？”蕭月山笑著詢問。
李不言的回答是個白眼：“不想知道我就不問了。”
半攬著她，蕭月山說：“鳳芊公主與蕭成書成親了。”
成親……
這件事她先前就知曉，不過那時還覺得可能有假，此時得了篤定回答，眉頭瞬間緊皺起來。
“確定麼？”
“父皇的人查出的結果。”蕭月山輕聲解釋，“還有王叔，王叔那邊也得了確切的消息。”
其中一人還可能出錯，但兩方都是同樣的答案，錯誤的可能性太小太小了。
放在膝蓋上的手攥成拳頭，李不言沉默許久，直起身子：“好處呢？”
“嗯？”
“他與鳳芊成親的好處是什麼？我想，他決定和鳳芊公主成親的時間肯定在皇位未定前。”
而在這個時間前，蕭成書可是名正言順的太子，身份地位皆有，他和鳳芊公主成親的好處能有什麼？
蕭月山沉吟片刻：“可能，他想更輕鬆些。”
“我看他是想謀權篡位，造反才對。”
若是溫羽柔那般的女子還行，可鳳芊公主是南蜀的人，拋卻地位，她的出身就意味著大楚的人不會接受她。
“蕭成書真是瘋了。”
蕭月山拍拍李不言的肩膀，對此話沒有任何表示。
車夫的提醒從車子外傳進來：“王爺，王妃娘娘，王府到了。”
“走吧。”
任由蕭月山握著自己的手，李不言一言不發的跟上去。
次日晌午，又一條消息在京城中傳開，九王爺和九王妃不顧大義，拒絕了討伐南蜀的事。
從千杯口中得知這個消息時，李不言半晌沒說出話，蕭月山拒絕還算有理可尋，扯上她又是怎麼回事？
討伐南蜀，內憂還沒徹底解決，何來的討伐外敵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