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麼感覺有些癢?”方羽呢喃軟語道。
謝靖觀戲而笑,無聲。眼深邃,凝視著方羽。
本身就搓了紅臉,現在被撓的一條條細微又紅的蕁麻線來。
這是怎麼回事?越抓越癢。
臉都快被撓出血絲,方羽麵色憂堪。
我的臉,嗚~
“別在抓撓了!”
謝靖伸手握住她的手臂,阻攔她繼續撓臉。
“癢!”方羽突地一想起,“是不是你?”
方羽眉豎起,驚怒的目光炯炯亮如刀光劍影,殺氣寒射來。
“我的武力可把他們給鎮服了。”
謝靖摸頭誇道:“方少可真厲害!”
“真的嗎?”
方羽就如被私塾先生誇獎,仰首望著謝靖,淚花未幹眼通紅,目光透過水霧熠熠亮著,通透的像個孩子,隻要稍微一誇,便會對你笑靨如花。
“嗯!”
謝靖摸了摸方羽的腦袋,柔柔一聲。方羽是哭是笑,因眼淚還沒製止住,臉哭的皺巴巴。
“那釵呢?”謝靖溫雅一笑。
方羽活脫地道:“被我折了!”
謝靖一鄂怔了,笑容僵硬,“你搶了人家的釵,還折斷?”
“嗯,是當那一對夫妻麵,就地折斷的。”
謝靖笑容挎下,思量了會,瞬間換上輕佻,眉不挑,“莫不是你看不得人家如此恩愛?”
方羽假笑道:“嗬,對不起,不是看不得,而是看不下去,亮瞎眼了。”
“搶釵,折釵。”謝靖手在她臉上摩裟,“看不得別人恩愛,還被別人提去見官,方少可真是任性妄為,無所不做,癖好也之多!”
方羽驅走他的手,繼續把臉埋到他的衣襟,又嚶嚶哽咽道:“搶也好,折也好,隻要高興就好。任性妄為又怎麼樣,都欺負我。還有不知是哪根大傻蔥的,不知好歹,那腿腳好又快,跑去給慕雲容通風報信。”
方羽還不忘要怨聲載道。
“......”
謝靖不出聲,靜聽著方羽的“故事”。
“當慕雲容來到後,那臉黑的,跟個碳似的。”方羽鼻子抽了抽,似有些笑聲,“他要把我擒押回去,可是打不過我,被我一腳踢出衙院裏。”
謝靖也笑了,隻是笑而無聲。笑容可掬,溫雅如玉,秀美俊逸。
此時,方羽委屈又道:“可不知慕雲容從哪臨時找來的人,八個大老粗,拿著賊厚的被子,層層疊疊地把我包裹住,那可真是“八台大轎”把我扛回家。”
謝靖道:“那你挺風光的,抓個人也要請動抬“大轎”來。”
“是啊,挺風光的!”方羽捏了捏他的鼻子,“一路上都有人來圍觀發生何事。”
謝靖不反抗,任由方羽捏。
?方羽收回手,又道:“被扛回家後,慕雲容拿鞭抽了我一下。”
謝靖心一懸,麵露憂色,“可痛?”
“痛!”衣襟抓得更緊,方羽不時動臉摩擦,“可痛啦,我一痛就把慕雲容打暈了,然後趁沒人,我就把慕雲容吊在花園,不易發現的一顆樹上,堵住了他的嘴。”
“這?”
謝靖無言了,抱怨被人欺負,可怎麼聽都覺得是方羽欺負別人。
“他在第二日被發現,畫柔還跑來理論我一頓,說好什麼都讓我的,說好會照顧我的,都是騙我的,全府上下都知我好玩任性,誰知都是看我父母不在,反來要欺負我。”
方羽越說越激動,平時清著嗓子的郎聲沒了,女聲逐漸鮮明,酥軟人心麻白骨。淚花沾濕了謝靖的衣襟,謝靖無怒無驚無慌,麵色冷靜近乎森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