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們的關係,可以說的上是盤根錯節,點頭之交而未深交而已……
秦天佑沒回答他的話,反而是將目光對準了地上的那一堆煙頭,眸色又深了幾分。
他嘴角一勾,語帶嘲諷:
“怎麼,錢先生這麼晚還不休息,可是有什麼心事還放不下?”
比如,他派去的人,壓根兒就沒撞到溫暖,以至於才讓錢一龍心事重重,愁眉不展!
錢一龍卻顯然沒領會到這個意思。
他回頭看了看那一地的煙頭,歎了口氣,脫口而出:
“是啊,因為令妹的事情!”
“令妹?錢寶兒女士?”
秦天佑嘴角冷笑的弧度越發加深……
錢寶兒發瘋,溫暖功不可沒。
所以錢一龍這算是間接的承認了,今晚溫暖差點出車禍的事情,果然是他指使人做的?
“哎,雖說家醜不可外揚,但這事兒,我看也不瞞了多久……既然秦四爺現在問了,我也就實話實說了……令妹最近可能受的刺激太多,精神有些不正常。”
“哦?”
秦天佑懶洋洋的應了一聲,隨即扭動了一下腳。
他的腳受了傷,又站了這麼久,有點不舒服了……
“看我這腦子……秦四爺,請去客廳坐坐吧!”
錢一龍趕緊做了個請的動作,一邊在前麵帶路,一邊告訴秦天佑:
“這幾天,我一直帶著令妹到世界各地,遍尋名醫……可惜啊……”
錢一龍深深的歎了口氣,垂下了眸子:
“各大專家都對她的病情束手無策,就差點直接告訴我,她治不好了……對了,秦先生可有認識這方麵的專家,能介紹給錢某?啊……”
錢一龍走出了書房,猛地一看到外麵的場景,頓時驚得呼吸一滯……
隻看到花園裏,密密麻麻的站滿了人。
而他那所謂的“七大堂主”,此刻也正衣衫不整的被人架在其中。
屋子裏原本的幾個傭人,也早已經滿身是傷的躺在地上,呻吟不斷……
錢一龍吃驚的回頭看向秦天佑:
“四爺,你這是……掃平我七個堂口,帶走堂主的人,就是……”
“對啊,正是在下!”
秦天佑好整以暇,臉上還帶著輕鬆笑意。
錢一龍心中大駭,頓住了腳步:
“四爺,你這麼勞師動眾,是為了……我想不明白,咱們一向河水不犯井水,錢某,怕是沒有得罪過四爺您吧?”
秦天佑之所以一開始沒有直接說明來意,那是仗著錢一龍還不知道他和溫暖的關係,想要套話。
此刻,見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一步,秦天佑也不再繼續裝下去了:
“是啊,誰讓我不開心呢?”
錢一龍一怔,隨即感覺到一口老血堵在了嗓子眼裏,內傷了。
你不開心,就要讓我也不開心?
然後看著我不開心,你就開心了?
你這麼做,是不是也太霸道,太無理了些!
他正想問個明白,卻聽到秦天佑再一次開口。
這一次,他的聲音不再清冷,而是鏗鏘有力,一字一頓道:
“因為,我的女人,受傷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