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木兮又收住表情，淡淡的正經道，“您不戳就不疼。”
君陌嘴角抽了抽，目不轉睛的盯著柳木兮的臉，好像真要認真瞧瞧，麵前的女子，到底是什麼變得。
許久之後，偌大的養心殿裏，逐漸變得越發安靜。
“皇上，奴才該回去了。”良久，柳木兮出聲淡淡道。
“你告訴朕，你和柳木兮，到底有沒有關係？”
柳木兮一愣，抬起頭來，看見他眼睛裏有淡淡的猩紅，她的嗓子有些低啞，還是不假思索道，“奴才，和先皇後，毫無瓜葛。”
“那世間怎會有如此相似的相貌？你無父無母，查不到宗籍，和柳木兮一樣，好像是憑空出現的人，她從前是相府養女，可是生身之處，也葉落無痕。”
“皇上查過我了。”柳木兮嘴角勾了勾，“皇上為何查我？”
“你知道為何，朕不知道你的目的，也不知道，這因果緣由。”君陌麵色冷下來，“至於你說的那些，家人都被倭寇殺害，朕一個字都不會再信。”
“奴才隻不過是一個宮女，年滿就會出宮，隻要皇上不召見，不會輕易接觸到皇上，皇上何必要知道奴才的根呢？”
“即便你不接觸朕，你也在接觸太後，接觸太子，你以為自己不夠危險？”君陌的眉頭深深皺起，頭上有小小的青筋暴露。
“皇上既然不信我，為何又強迫我進宮？”柳木兮淡笑一聲，“皇上是要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。”
“你一直故意激怒朕，讓朕討厭你，不就是為了，不做朕的妃子。”君陌將她看破。
柳木兮僵住，後背有些發涼，這深沉的心思，就這樣被輕易的看破，麵前的人，是一國之君，本以為他心胸寬廣，心思縝密，不料，他還能洞悉人心。
洞悉女人的心。
“怎麼，朕猜透了你的心思，讓你有些無地自容？”說著，君陌身上散著寒意，“說，你真實的身份，朕才能饒你不死。”
“我……”柳木兮的聲音幹啞，“皇上，我曾經在雲南生活，在那裏長大，被養父母養大，而後養父母去往邊境押送貨物，被倭寇殺害，才有了後來，我真的沒有對皇室存不軌之心。”
柳木兮如是說著，雙眼真摯。
君陌眯起眼睛，又道，“現在，朕懷疑你和先皇後柳木兮有血親關係，你們極有可能，就是孿生姐妹，卻互相流離失所。”
柳木兮一噎，沒想到他會這樣想，便順口接下去，“或許有可能，我不知道我親生父母到底是誰，養父母說，他們是在佛堂領的我回家養。”
“姑且這樣想吧。”君陌的眉心稍微有些舒展，“既然如此，你該是她的姐姐，心思縝密，陰險狡詐。”
柳木兮歪頭，“皇上為什麼覺得我是姐姐？就因為我的這些性格？那柳木兮呢，柳木兮她又是什麼性格？”
“她光明磊落，直白坦蕩，有時雖然也執拗了一些，卻沒有什麼花花腸子，說喜歡就是喜歡，厭惡就是厭惡，不會拐彎抹角，總歸是向著朕。”君陌看向窗外，好像又想起從前的日子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