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大步出了門，身後還是女子間淒厲的哭聲。
此刻他在無限的心煩意亂裏。
他在想，一個宮女豐凡，為什麼敢光天化日之下害死樺妃肚子裏的孩子。
她的動機，能是什麼。
王西在身後跟著，聽他吩咐道，“把豐凡壓到朕麵前來，朕要親自審問。”
“嗻。”
“說吧，嫣兒和樺妃如今都指正是你害死的皇嗣。”君陌冷冷的看著跪在麵前的柳木兮，果然，她現在還是滿身是血，侍衛也說，她就是在明玉宮的寢殿中被當場捉拿。
柳木兮昂著頭，一字一句，“皇上，這是陷害，奴才絕沒有做過殘害過樺妃和皇子的事，請皇上明察。”
他眯著眼睛，聽她繼續說下去。
“奴才從養心殿回去，路過明玉宮的時候，就聽見裏麵傳來女人淒厲的慘叫聲，那聲音過於刺耳駭人，奴才想來是發生了大事，想要喊人，卻發現周圍乃至宮內空無一人，隻好孤身衝進了明玉宮，一進去就看見兩個麼麽在對樺妃娘娘拳打腳踢，樺妃娘娘滿身都是血，奴才推開兩個麼麽，抱著娘娘上床，想去叫太醫，可是娘娘死死的抓著奴才的手，那兩個麼麽也不見了。”柳木兮一字一句，即使滿身是血，也麵色鎮定。
“麼麽是哪個宮中的？”他又問道。
“奴才，從未見過那兩個麼麽。”
“若是將宮中所有的麼麽找出來，給你辨認，可能辨認的出？”
柳木兮應聲，“奴才記憶過目不忘，一定能辨認的出。”
“王西，去。”
“是，皇上。”王西下去傳令。
乾清宮裏還坐著太子和太後，二人皆一言不發，看著皇上和柳木兮。
“你為何滿身帶血，卻麵色鎮定？”君陌又問。
“奴才問心無愧，本想好心救人，卻遭人誣陷，說假話的人亦可大言不慚，奴才說真話，自然是不怕。”柳木兮仍然神色鎮定。
饒是如此，淩嬰還是有些擔心的看向太後。
太後卻是看向君陌問道，“皇帝，殘害皇嗣可是大罪，連樺妃都指認這豐凡，你為何還要審問？不將其直接捉拿歸案降罪？”
“太後，您有所不知，這豐凡是個狡猾之人，也會變化麵目，她若是想要害人，就不會做完壞事還留在案發地等著人抓包，她沒有那麼蠢，再者，她沒有殘害樺妃和皇子的動機。”君陌字字句句，“就算她是來不及，也不會選在這個時候，就算她做完壞事順利脫身，也會惹人懷疑。”
“哦？這個時候？”太後又問。
淩嬰起身來，對著太後道，“皇祖母，孫兒所有的功課，都是由豐凡拿來給父皇過目，父皇再告訴兒臣哪裏應該改進，為了節省時間，給豐凡口述直接轉達給孫兒，這個時候，豐凡從養心殿出去，若是要行凶，就會浪費不少時間，孫兒和父皇都會有所察覺，若是她真的想害人，還不留下馬腳，直接在她空閑的時候便是，誰會注意一個宮女的去向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