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知,據說會在此次皇宴上揭曉。”
君陌聽了一會,原四大家族被柳木兮血洗,其實這在其他世家眼裏倒是個好事兒,按說實力,其實新四家與原四家不相上下,可就是一個在上一個在下,在下邊的要無條件聽從上邊的命令,確實讓人覺得不爽。
君陌一壺酒喝完,覺得也聽不到什麼更好的消息了,索性結賬走人。
等他回到客棧的時候,發現柳木兮居然不見了。
柳木兮剛醒不久,癱了一天的她迫切地需要吸收新鮮空氣,此時她不能正大光明地走在大街上,不然很快就會被認出來,她找了塊黑紗將自己鼻子以下的部位蒙了起來。
幸好她的頭發早就變回黑色了,否則放到街上就是一枚鮮明的靶子。
街道人聲鼎沸,嘈雜喧鬧,她向來喜歡清淨,對這些熱鬧場合避之不及,她直接一點一點地往前走,慢慢的,周圍的人變得稀少,到最後竟然連一個人都沒有了。
她眼前是一片不算遼闊的河流,河對岸就是被堅固城牆圍著的高聳入雲的皇宮。
護城河水流看上去並不湍急,實際裏麵被靈力覆蓋,若是有人妄圖用遊泳的方式潛入皇城,就會被水漩渦給撕碎。
冰藍的湖水看起來有一種神秘的氣息,她突然愣了一下,她開始一步一步靠近護城河,就像裏麵有什麼東西在吸引著她,她的一隻腳點進水中。
“喂!來者何人!”這時來了幾個重裝的士兵,柳木兮這才反應過來,發現自己已經半隻腳踏入水麵。
“尋死去別處尋去,明日可是聖上生辰,壞了喜氣就誅你九族!”為首的士兵執劍指向她,她默不作聲微微作揖,便離去了。
她難以想象剛才的感覺,好像魔怔了一樣,不要命地往水裏走。
她甩了甩不清醒的頭,回到了客棧,迎麵撞上了焦急的君陌。
“你去哪了?怎麼也不和我說一聲。”
“出去散散心罷了,還有事嗎?沒事我要休息了。”說完直接帶上了門,站在門口吃了個閉門羹的君陌無力地垂下手,呆了一會就走了。
外麵開始歡呼雀躍起來,吵的剛睡下的柳木兮不得安寧,她煩躁地看了一眼窗外,百姓自覺地分成兩列,站在道路左右側,中間走過無數扛著長槍的士兵,和數不勝數的馬車。
百姓用他們的歡呼聲簇擁著馬車隊伍,位於方陣最中間的有金藍紅綠紫五輛馬車,四輛不同顏色的馬車裏坐著是新四大的長老,中間最華麗的那一輛金色馬車想必一定是聖上的車輛了,他拉開簾子像著百姓揮手致意。
馬車路過柳木兮的窗戶,在她這個視角可以清楚地看見聖上的尊容,他看起來慈祥和藹,又有一種不容侵犯的皇權威嚴。
當今聖上十七年前將暴君斬於王座之下,登基稱帝,之後一改之前的暴君政策,體恤百姓,使得雲國上下富饒安好,因此當今聖上也是十分受百姓愛戴的。
不知怎麼的,她看著那張臉,竟有種熟悉的感覺。
敲門聲規律地響起,柳木兮收回目光走過去開了門,君陌換了身不惹眼的行頭站在外麵。
“聖上生辰祭典,帶著皇宮貴族和大量守衛去往城郊外天壇祭天,於午夜子時開始,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。”
“那我們該如何潛入皇城?若是禦劍豈不太明顯。”
“嗯…”君陌思索了片刻說:“隻得走水路了。”
“遊過去?”柳木兮有些詫異。
“那也沒有更好的法子了。”皇城戒備森嚴,雖然祭典帶走了大量守衛,不過瞭望台上還是需要留守數名士兵,不過這護城河卻是無任何人把手,想來也是因為護城河下危機四伏,潛入者有來無回,索性也沒必要去搭理這塊。
“護城河下不是危險重重嗎?”
君陌看向柳木兮說:“所以這個時候得靠你了,你不是海龍決的繼承人嗎?控水不在話下吧。”
“可我靈力受限,恐怕無法維持過久,算了我盡力吧,什麼時候出發?”
“夜半出發。”
深夜,本該安睡的皇城卻仍在熱鬧之中,聖上大喜之日,破例取消了皇城的宵禁,遠處天壇已經開始燃起了篝火。
天壇位於嵩山之上,唯一一條通上山頂的道路已經燃起了火花,遠處看去如同一條蜿蜒曲折的火龍,張牙舞爪地要將黑夜點燃。
龐大威嚴的祭壇上燃著烈火,照的最前方那位身穿龍袍手執長劍的男人的臉紅彤彤的,他看了一眼身後萬人叩拜,他微微一笑,轉過身來也跪了下來。
曆來聖上都自詡天子,他隻需要拜一個人,那就是天神,他虔誠地閉上了眼睛,腰間那把劍也散發著微弱的藍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