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隨不解:“恭喜什麼”

薑予是說:“你喜提白嫂。”

“哎”陳隨腦袋被薑予是胡亂揉了一通,還在納悶,“那薑嫂不是沒著落了”

“薑嫂你就不用操心了。”薑予是提著陳隨進了唐胤辦公室。

兩秒鍾後——

“什麼我白嫂的弟弟就是春天生我偶像不行,我要出去找他給我簽名。”

隨著陳隨的號叫聲漸漸淡去,唐胤的臉色越發沉重:“哼,居然是為了個女人。”

白路舟將手頭一堆要簽的東西一一簽上大名:“那是你嫂子,不要這麼沒禮貌。”最後一項簽完,他把筆甩到桌子上,“行,我走了。”

“路舟,”唐胤起身,問,“咱們以後還是兄弟嗎”

白路舟推門的手停住,回頭笑得輕鬆:“當然。”

門外的會客廳。

聞頁將春見堵在牆角:“你還真勾搭上白路舟了,有本事啊”

春見問:“我發給你的路線鑒定報告你收到了嗎”

“收……”聞頁差點被她帶偏話題,單手扶額,“我回頭會看的。你不聽勸告,以後別哭就行了。在我印象裏,白路舟堅持得最長時間的就是舟行,現在他玩膩了,說不要就不要了,把剩下的爛攤子全丟給唐胤。公司不要了有人接手,但人就不一定了。”

從金牛座出來,白路舟表示要去“小溪流”接白辛,春見便跟著一起去了。

等紅綠燈的時候,白路舟騰出一隻手握住春見與她十指相扣:“分神你老公就坐在你旁邊,你想誰呢”

春見回握住他,問:“你不是說解決春生的事情很容易嗎”

白路舟欺身用另一隻手捏她的臉,終究舍不得用力:“你看一天不到就解決好了。怎麼樣,你老公是不是很厲害”

“那,”春見問得直接,“為什麼要把公司給別人”

“你聽誰說的”綠燈亮了,白路舟收回握她的手,“聞頁那個大嘴巴”

“誰說的很重要嗎”

“你別瞎想,唐胤的經營理念跟我不一樣,我是不想跟他一起玩了,撤股對我也沒有損失。再說,我白占唐胤便宜這麼多年,也是時候讓他甩開膀子自己幹了。”

“白路舟。”

“叫什麼呢叫老公”

“我們是在談戀愛嗎”

白路舟眉頭一皺:“你什麼意思啊,親也親了抱也抱了,你想反悔”

“不是。”春見笑。

“你想都別想啊。你要敢反悔,我就一直開下去,讓你下不了車,反正地球是圓的,沒有盡頭。”

“沒油了怎麼辦”

“加唄。”

“還是會停啊。”

“你什麼意思啊”

“你別停,”春見說,“一直開下去,我不下車。”

白路舟咬了咬唇:“老子現在特想親你。”

“小溪流”門口開過來一輛白色寶馬,收費大爺放下茶缸踱步過去,敲了敲車窗。

駕駛室的玻璃緩緩落下,然後伸出來一隻勁瘦修長的手,中指和食指之間夾著一張紅色鈔票。大爺接過,正準備找零,車窗又緩緩關上。

大爺一巴掌抬起來正準備往車窗上拍,讓車主等下,他要找零,卻不經意間瞥見了那車廂內溫香曖昧的一幕。

春見被吻得喘不過氣,推著白路舟:“有人在外麵。”

“在就讓他在,老子忍了一路,別鬧。”

“……”到底是誰在鬧。

大爺邊搖頭邊找零,心裏感歎世風日下。

導致世風日下的人對此渾然不覺,抱著懷裏的人就不肯撒手,春見隻好哄騙:“白……白辛在等。”

白路舟抓住她亂折騰的手:“那就讓她等。”

春見:“……”

大爺拿著零錢繞到車前麵把錢夾在雨刮器下,幾步回到自己的位置,剛坐下,茶缸都還沒來得及端起來,一輛熟悉的車就開了過來。

大爺滿臉堆笑地走過去跟車主打招呼。

“鄭總,來接孩子”

被叫鄭總的人從車上下來,摘掉墨鏡掛在衣領上,打開夾在胳膊底下的大錢夾,從裏麵掏出一張五十的遞給大爺:“是啊,大爺,不用找了,餘下的去買點兒水喝,這大夏天的。”

大爺樂嗬嗬地接過,嘴上說著謝謝,心裏卻鄙視著前麵那輛寶馬車主,真想讓他下來跟人家鄭總好好學習學習,看看什麼叫作大方。

“小溪流”的院子裏坐滿了家長和小朋友,中心負責人站在台上講話,金老師在給白辛辦理退離手續。

金老師一臉歉意:“白辛家長真是不好意思,白辛這孩子是特殊中的特殊,我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教她。”

白路舟滿不在意:“是我沒教育好。”說著輕輕地擰了擰白辛的耳朵,“給老師添麻煩了。”

金老師連連擺手:“不是不是,白辛家長千萬別誤會。我的意思是白辛這孩子跟正常孩子沒啥區別,不必要來這種學習機構。九月份讓她去正常學校讀書吧。”

白路舟道了謝,金老師又把目光轉到春見身上:“春見你忙嗎不忙的話留下來幫忙布置一下孩子們午休的房間。”

春見望了一眼堆在院子裏的一些新家具:“鄭總又捐東西了”

金老師邊引他們出去邊笑嗬嗬地說:“是啊,鄭總真是我們建京的良心企業家。”

春見剛準備看一眼院子裏忙著指揮搬東西的鄭總,白路舟就挪了一步堵住她:“別眼饞人家,回頭我也來捐些東西,目光留著看我。”

“我沒看他,我看小朋友。”

白路舟把白辛推到她麵前:“小朋友,我也有。”

白辛:“……”

春見哭笑不得,揉了揉白辛的腦袋,把白辛拉過去自己牽著。

白路舟思索:“那個鄭總我怎麼看著有點眼熟”

春見解釋:“連續幾年被評為建京優秀青年企業家,做建材生意起家,現在從事房地產。”

“這麼了解”白路舟話語帶酸。

春見笑:“因為整個‘小溪流’都是他捐的。當初我做誌願者時,中心讓我幫忙寫篇文章感謝人家,我查過他資料。”

白路舟突然想起來:“我說呢,他不就是跟白京混過的那個鄭易成嘛你家下麵那個爛尾樓,就是他沒搞成器的。”

“……”酸得真是不要太明顯。

“也沒有爛尾吧,最近不是重新開工了嗎”

白路舟奪下她手上的東西:“你別搞了,那麼多家長不知道自己來弄,在外麵拍什麼照片,我們走吧。”

“去哪兒”

“約會。”

春見被白路舟拉著一溜兒小跑,經過院子的時候,鄭易成正站在台子上講話,說著什麼,大家的孩子都不健全,所以要團結友愛,有錢的出錢有力的出力之類的雞湯話。

台下家長感激他的大手筆,巴掌都要拍爛了。

白路舟對此見多不怪,甚至沒多看一眼,拉著倆心頭上的人趁著天色不濃,黑夜未至,揚長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