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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 第9節

大學畢業生的工資不如保姆的實際收入多,40來歲的知識分子的收入比20來歲的學徒工或臨時工少。1984年6月26日,《人民日報》發表文章:《給腦力勞動應有的報酬》。

24年前,1984年,我怯怯地走進新華社激光照排的機房。一個唱片大小的磁盤裏輸入了各種字體字號的漢字100多萬個。麵對這100多萬漢字我是一頭霧水。操作計算機的姑娘問我要打什麼字看看?我說打“挑戰和機會”這幾個字。字體有宋體、黑體、仿宋、楷體、長宋、扁黑、長仿宋等9種。你看,挑戰和機會,挑戰和機會,挑戰和機會……每秒鍾照排:五號字60個……

這種激光照排不是一項發明,而是一次革命,從此我們的印刷業將從鉛與火的時代進入光與電的時代。

激光照排從1977年正式開始試驗,直到1984年。負責總體設計的主要是北京大學的一些五六十年代畢業的中年教師。他們放棄寒暑假、沒有獎金,數年如一日地編製程序。

看看這一個個負責激光照排總體調設的人們,他們是我們隨處可見的中年知以分子。如果馬克思能夠《資本論》第一卷第194頁裏走出來,他就會大聲疾呼:“……勞動,耗費人的一定量的肌肉、神經、腦等等,這些消耗必須重新得到補償……勞動力所有者今天進行了勞動,他應當明天也能夠在同樣的精力和健康條件下重複同樣的過程。”

1983年11月21日的《光明日報》報道,國家科委批準的155項發明的名單中,有8位發明者的名字打上了黑框。他們明天都不可能“在同樣的精力和健康條件下”工作了。雖然他們正是為了贏得明天……

1984年6月26日,《人民日報》發表文章《給腦力勞動應有的報酬》:“大學畢業生的工資不如保姆的實際收入多,40來歲的知識分子的收入比20來歲的學徒了或臨時工的少……這類在我們今天的社會中並非罕見的現象,是黨的知以分子政策沒有真正落實的一個反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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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8年7月25日的《鳳凰早班車》報道,中國網民已達2.53億,超過美國,居世界之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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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82年蔣築英、羅健夫英年早逝。

1983年,中年知識分子的死亡率是老年人的兩倍多,近年又有增長趨勢。

1986年,中國科學院北京地區有38名科技人員去世,其中23名是中年知識分子。

1987年頭4個月,中科院有7位著名中年科學家去世:張廣厚、鍾家慶、董澤清、曾慶豐、熊堯、趙世富、馮喜昌。

1987年頭7個月,北京航空學院有7名中年知識分子去世。

武漢大學近3年來死亡人數中,40%為中年教師。1955年畢業的北京大學物理係一個班77名學生中,已經去世13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