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我在花滿樓餐廳下車時,不禁感歎,這名字取的真心的好,既可以讓深院怨男以為這是個內外雙層服務的優質餐廳,又可以讓文藝青年們認為這是個古風餐廳。
然而現實是,它確實是個古風餐廳。推開木質雕花轉門,頗有形體美的月牙桌進入眼前,每張桌子旁都擺著一道屏風,上麵畫著仕女圖。仿宮燈的吊燈發出柔和的光,讓我一時有些愣神。
“您好,請問您有預定嗎。”迎賓小姐擺出專業的微笑。“哦,清淡歡顏,江妤舒女士訂的。”“哦,請跟我來。”
跟著迎賓小姐上二樓時,有一位婦女下樓,目光觸及,她保養得體的臉上漸漸浮上恐懼,“溫縈?是你嗎!”她激動的抱住我,但隨即又鬆手了,“不可能,不可能,她明明死了。。。不等我有所反應便快速的下樓了。溫縈?那不是我母親的名字嗎,她,認識我母親?我腦子裏似乎有什東西一閃而過,轉縱即逝。
走廊邊,一個個包廂名出現在我眼前,無非是什麼我看不懂的名字,顯得我很無知。
進入包廂,一股冷風吹來,我看著何媽媽坐在鼓凳上,莞爾一笑:“阿姨,你把冷氣開這麼大,小心得空調病哦。”何媽媽假裝溫怒:“你呀,整天淨會說這些不著調的勞什子。過來坐。”
“嘿嘿,我這不是關心您嗎。到惹您生氣了,唉,看來從今以後我隻好做個鋸嘴葫蘆了。”和何媽媽貧了一會兒,她看了看門外,疑惑道:“何黎軒呢,他怎麼沒來。”
“哦,他晚上有活動,年輕人嘛,氣血旺。”“哦,這樣,小梔,你手怎麼了?”何媽媽抓著我的有些發紅的手,詢問道。
我看了看,呆了半秒,呐呐的說:“可能是不小心蹭到的吧,不礙事的。何媽媽歎了口氣:“女孩子家總是要文靜些才好,你呀,動若狡兔,什麼事都不小心,以後可不能這樣了。”我看著何媽媽關心的斥責我,心緒複雜,眼眶內似有什麼東西打轉。
“小梔你怎麼了?”“沒什麼。”我把頭背過去,蹭了蹭衣袖,沒事人一樣,隻是上麵卻留著淚漬。“來,看看你喜歡吃什麼,敞開肚皮使勁吃,到了學校可就不怎麼吃得到了。”“嗯,好。”
娘親這幾日總是睡得不安穩,夜裏常常驚醒,然後便盯著房梁漸漸睡去。我想,她又想起過去了,那些日子如鬼魅一般纏繞著我和娘親,不是說忘就能忘卻的。
我翻遍了家中的物拾,最終找到了一支金鳳鏤絲步搖。從當鋪出來,墊了墊掌中的三十兩銀子,輕歎了口氣。手裏拿著藥材和雞,走在河邊。
此時天色灰蒙蒙,路邊的亭子周圍樹葉紛紛飄落,河邊的船隻已有炊煙升起,想起娘親肚子還餓著,便加快了步伐。剛到門口,便覺得氣氛不對,以往這個時候小黑總會偷溜進菜園裏偷菜吃,雖然每每都會被我扼殺在搖籃裏,但還是樂此不疲,總是掐著點來。
然而這次卻躲在石堆後麵,隻露兩顆無大不大的眼睛,咕嚕嚕的轉著,給人一種它其實很乖的錯覺。“小柒。”一個沉穩而又淡雅的男聲傳來。‘你,你,來做什麼?”我沒有轉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