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溫柔環住金晗柔的肩,安慰輕拍了拍。
“你……”
“當然,你管女兒,我不該多言,不過,管教也是分時間的。”
“奇章子你……”金晗柔氣得臉色發白。
“這是你和藍兒重逢之後的第一個除夕夜,非要鬧得這樣不愉快麼?再說,藍兒身體剛轉好,也是多虧了輔政王,她才不再自暴自棄,說起來,你可是該感激輔政王幫你挽救了女兒。”
金晗柔拂開他環在肩上的手,“你……你是站在誰那邊的?”
“我當然是站在你這邊呀!”奇章子擁著她走遠了些,口氣依舊是千年不變的清涼宜人。“辭舊迎新,大吉大利之日,堂堂一國之君卻被罰去祭壇跪著,被文武百官聽了去,不知道又要鬧出什麼流言蜚語,太後這是要我們上下所有人等,都過不好這個年呐!”
金晗柔恨鐵不成鋼地回眸瞪了眼低頭啜泣地湛藍,見赫連恒挪動了靠近她,柔聲安慰著,不由氣結歎了口氣。
“先去吃飯,成婚之事,你們想都別想!”說完,她拂袖去了外殿。“用膳!”
“太後懿旨,開膳!”太監們冗長尖細嗓音仿佛一道閃電,刺破了冰寒的隆冬深夜。
舞伶們舞若仙娥,飄渺脫俗,唯有她們未覺陰霾。
簫鼓聲聲,琴音喜慶,覆蓋了詭異的氛圍。
席上眾人,一位一位,金貴優雅,皆是見慣了風雨的。
因此,剛經曆金晗柔的大怒,他們能保持著從容不迫的儀態。
映襯於滿殿的珠光寶氣裏,美如玉的麵容,或英俊,或美麗,富麗的毓仙宮,當真成了仙宮一般。
倒是人小鬼大的秦翔,最見不得他美麗的仙女姨母不開心,一曲結束,舞伶們褪去之後,從位子上起身便跑到湛藍身邊去。
“姨母,你的眼睛怎麼紅紅的呢?你很難過麼?”
“翔兒……”秦葛慧若擔心兒子闖禍,看了眼仍是臉色幽冷的金晗柔,忙給身側的夫君遞眼色。
秦景瑞低聲斥道,“翔兒,過來坐。”
“無礙!”湛藍抬手示意他們不必擔心,“翔兒隻是想給我一份新年禮物,多長一歲,翔兒越來越懂事了呢!他一晚上繃著小臉,緊張兮兮的,沒想到,竟是準備了驚喜。這份孝心實在難得!”
聽到“孝心”二字,禦威頓時皺起漂亮的眉頭,忍不住抬頭看完顏襲。
怎麼辦?他隻顧了收禮物,沒有準備好送禮物呢!
完顏襲拍了拍他的肩,低聲寬慰,“你義母不會在意這些瑣事的。”
得到誇獎的秦翔,小臉兒越是燦爛奪目,在赫連恒警告的瞪視下,還是摟住湛藍的脖子,在她臉上啵了一下。
“嗬嗬嗬……”湛藍悅耳的笑聲,仿佛絲緞飄展開,氣氛一瞬間從詭異,變得緊繃,緩緩地,又放鬆下來。
眾人見金晗柔臉色稍霽,才都呼出一口氣。
湛藍佯裝挑剔地嘟起唇,“這個吻,就是翔兒給姨母的禮物麼?姨母可不太滿意哦。”
“當然不是。”秦翔搖頭,“吻,是男人給女人的疼愛,爹爹總是吻娘親嘛,所以翔兒也吻姨母!翔兒想要姨母做翔兒的女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