樓上,徐小穎動了動身體,自言自語道:“學了會死,不學等死。哎……為什麼我總覺得必須要跟陳嘯雲打架呢?為什麼不能逃跑呢?為什麼我一想到陳嘯雲就恨得心裏發癢呢?跟我有什麼關係呢?不能學……那我看看總行吧?”徐小穎慢慢翻開了字典……
林靜穎抑製著因憤怒而發抖的聲音問道:“師叔,你知不知道為什麼道門收徒要三考九*評方可入門,後又曆經十數年乃至數十年方可傳其道術?”雲利答道:“有這麼麻煩嗎?師兄收我入門的時候是連哄帶騙的。”林靜穎大叫一聲,指著雲利說道:“雲利,再這樣東拉西扯,說話不走腦子。我就是自墜十八層地獄,也要斬你於劍下!”
林靜穎怒視著已經被嚇傻的雲利說道:“我告訴你……師叔,一入道門便不同於常人,所修所練皆為世人不知之事。上可通天,下可徹地,隻要獲知法門,假以時日,便能手掌乾坤。更不必說將他人性命玩弄於股掌之間。如若心性偏頗,惡念難消,習得道法,必要禍亂人間。師叔,我說一些慘事給你聽。將半歲大的嬰兒活取心血,至死方休……將人釘於牆上,血盡為止……將生人割舌後置於高台之上,烈火焚燒……將魂魄囚於法器之內深藏,永世不見天日……”
“打住吧!小祖宗!你想幹什麼呀?一個陳嘯雲還不夠我怕的啊?你還講這些事兒來嚇唬我。”雲利實在是要吐出來了……
林靜穎道:“我不是嚇你,隻是告訴你,學道者如若心有惡念,能做出比世間萬惡更惡十倍的壞事來。”雲利若有所思的問道:“你是說陳嘯雲便是這種人?”林靜穎搖頭道:“我不知道,我隻聽師父說過一些神機師叔的事。但他是不是這種人就不得而知了。”雲利道:“給我講講。”林靜穎一皺眉道:“師叔,你的天眼還沒開呢。”雲利也皺眉道:“你不是說不用太著急嗎?哦對了,從一提起陳嘯雲就是急著要打要殺的。現在我才想起來一個問題。咱們為什麼要跟陳嘯雲打打殺殺呢?如果是因為李新國,那咱們袖手旁觀好了。要是因為滅靈劍……那這滅靈劍跟陳嘯雲有什麼關係。如你所說,他有那麼大的本事,想要這滅靈劍早就拿去了,怎麼會讓這把劍落到我手裏。”
林靜穎一愣,喃喃道:“是啊……為什麼呢……”雲利問道:“師兄隻說讓你教我道法。沒說讓我跟陳嘯雲打架吧?”林靜穎看著雲利搖頭。雲利長出一口氣道:“那你這不是自己嚇自己嗎?說到底,隻要咱們不找上門去,人家陳嘯雲根本就不會來找咱們打架。真是的……”
林靜穎被雲利搶白的啞口無言,坐在那裏凝思。雲利看林靜穎不說話了,便又催道:“別想了,給我講講陳嘯雲的事,也讓我知道知道他有什麼特別的。”林靜穎抬起頭來答道:“好,我講給師叔聽。不過,我隻知道這麼一件事,那是神機師叔震驚法界的事。”
那一年秋初,雲遊而回的神空道長手牽一個十來歲的孩童,緩步向山門走來,值事童兒遙拜道:“恭迎師祖回山。”神空道長微笑間已到山門,問道:“童兒,清虛何在?”童兒答道:“回師祖的話,師父在正殿與各位師叔論道。”神空笑道:“正好正好。”說著,牽著那個孩童便走了上去。那個孩童回頭衝值事童兒做了一個鬼臉兒,值事童兒回了一笑。
神空來至正殿外,看到十一個弟子列在門外兩側,微微一笑道:“隨為師進來。”
分次落坐後,神空命那個孩童跪於正中。隨後神空指著那個孩童說道:“此子是為師的關門弟子,今日行拜師之禮,賜道號清塵。”那個孩童突然抬起頭來道:“師父,清塵這名字不好。我不喜歡。”四坐皆驚。唯神空笑道:“為何?”孩童卻道:“為何要叫清塵?”神空道:“為師座下十一個弟子,除三弟子白眉外,皆以清字開頭。”孩童道:“為何三師兄例外。”神空笑道:“隻因他自幼雙眉雪白,異於常人,所以指眉而叫。”孩童道:“如此說來,弟子精通神算機巧之事,何不叫我神機?”
神空微微一笑,掃視全場,眾弟子個個麵露詫異,暗歎一口氣,說道:“既然如此,便賜你道號神機。”孩童喜形於色,伏身叩首道:“弟子神機拜謝恩師。”神空眼中閃過一絲寒光,隨後一指左側第十一個弟子道:“清心,自今日起,你代為師授神機道法。”
雲利突然叫道:“清心?是我嗎?”林靜穎看著雲利,輕輕的點了點頭。雲利麵色深暗,良久低語道:“也不知道那時的我是什麼樣子,多大歲數。”林靜穎接口道:“眉清目秀,冰肌雪骨,三百多歲。”雲利猛一抬頭道:“三百多歲?”林靜穎點頭。
神機原地掉了個頭,轉向清心叩首道:“神機見過清心師姐。”清心含笑道:“不必多禮,自此後需潛心向道,為善勿惡。”神機答道:“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