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7章：一人一鬼
洪天龍突然問道：“嘯雲，你剛才說……師叔，還祖？你多大年紀了？你不是比我還小嗎？就當上師叔祖了？”陳嘯雲笑道：“洪兄，我道門排輩之法與塵世不同，不看年齡的。”洪天龍笑道：“對對，我忘了，忘了，你接著說，接著說。後來呢？”
回到那個村子，陳嘯雲更是被奉為神明。稍做休息，陳嘯雲便要去那個洞口。老村長說道：“仙長還是安歇一晚，明日再去吧。”陳嘯雲看看天色，確實有些晚了，便依了老村長之言。
次日，拗不過老村長，陳嘯雲隻好讓他同去。來至洞前，陳嘯雲一皺眉道：“老人家，它們已經走了。”老村長一愣，而後吞吞吐吐的說道：“仙長，這個……不會吧。”陳嘯雲微笑道：“請隨我來。”說完抬腿就往洞中走去。老村長沒想到陳嘯雲會進洞，自然來不及阻攔。眼見陳嘯雲已經沒入洞中，一咬牙一跺腳，也跟了進去。
洞是天然之洞，進深不過兩米有餘而已。寬不足三人並立，高一人多一頭吧。沒什麼可看的，更沒什麼可轉的。老村長隨陳嘯雲走出洞來，詫異道：“真的走了……”陳嘯雲回身一掌，轟的一聲巨響。老村長一驚回頭，看到塵土飛揚，洞已經塌了。陳嘯雲笑道：“老人家，現在可否信我之言？若是沒走，豈能容我信手毀去它們的居所。”
與村人歡天喜地的心情相反，陳嘯雲的心情很沉重。那兩個將要入魔的鬼仙為什麼要走？去了哪裏？陳嘯雲絕不相信老村長所說的是因為知道仙人來了，事先跑了之類的恭維話。因為陳嘯雲知道，入魔對於鬼仙來說如同生人將死一般。一旦入魔，不僅不能轉世輪回，重修道法。更是神智盡失，最終被自身陰氣反噬，灰飛煙滅。它們，去了哪裏？
那一夜，陳嘯雲辭別村人，獨自一人登上一座山頂，盤膝而坐，麵朝昆侖，入定遙感，向掌教師兄問得了兩鬼的去處。天亮之時，陳嘯雲禦劍而去。
洪天龍定定的看著陳嘯雲，良久問道：“嘯雲，你們是神仙嗎？”陳嘯雲道：“不是。”洪天龍問：“那要是神仙會怎麼樣？比你們還要厲害吧？”陳嘯雲道：“我與神仙相比，便如這杯中之水與大海相較。”洪天龍再問：“是人就能修成你們這樣嗎？”陳嘯雲道：“能。”洪天龍問：“要多久？”陳嘯雲道：“因人而異，少則三世，多則幾十世。隻要堅忍執著，終有得道之日。”洪天龍哦了一聲，不再說話。心裏卻道：“少則三世，多則幾十世。我，還是算了吧……”陳嘯雲看著洪天龍，微笑不語。
第二天尚未日出，擂鼓一樣的敲門聲把洪天龍嚇得直接從床上跳了起來。走出房門，見到陳嘯雲已經穿戴整齊。不禁問道：“嘯雲，你是沒睡還是早就起了？”陳嘯雲笑道：“定坐了幾個時辰，和睡一夜也沒什麼差別。”洪天龍還想再問，卻見陳嘯雲走去開門了。
門打開，張老板立刻撲了進來，嘴裏喊著：“鬼，鬼，女鬼，披頭散發的女鬼，救我，救我，陳大師，陳大師，救我……”張老板跪在地上，抱著陳嘯雲的雙腿，痛哭流涕。
陳嘯雲不言不動，任由張老板跪在地上痛哭。洪天龍知道，陳嘯雲是在等張老板冷靜下來。這個時候，說什麼做什麼都沒用，隻能讓他自己折騰。洪天龍倒了一杯茶，靜靜的坐著一邊喝一邊看著張老板，臉上還掛著笑。
終於，張老板抬起頭，兩眼含淚的說道：“陳大師，我張權不是人，昨晚多有得罪，求您大人大量，救我全家性命啊。”陳嘯雲微微一笑道：“張老板請起。還是那句話，除魔衛道是我份內之事。不過……”張老板趕緊說道：“禮金好說，隻要能保我全家性命，陳大師隻管開口。”陳嘯雲伸出四指，張老板剛要開口，卻見陳嘯雲一翻手，還是那四根手指。張老板咽了咽混著鼻涕眼淚的口水，艱難的說道：“行。”
洪天龍差點失手打翻了茶碗。八百萬呢，張老板的身家快要見底兒了……
陳嘯雲一笑，說道：“張老板上坐，請為我講一講女鬼的事情。”張老板木訥的坐在圓椅上，半天才說：“給我杯水喝。”洪天龍一溜小跑兒倒茶去了。
宴席散後，張老板回到家中，已經月上中天了。喝得雲山霧罩，張老板坐在沙發上直喘粗氣，張太太趕緊去泡茶，想給張老板解解酒。卻不想，張太太剛離開，就聽一聲轟響，張老板麵對的牆壁化為飛灰。
張老板一驚站起，醉意全消。屋外站著一個披頭散發，麵色青灰的女鬼，正一步步向他走來。張老板想跑，可兩條腿根本就不聽使喚。那女鬼一步步走近，抬手打飛了聞聲趕來的張太太，用陰冷的聲音說道：“張權，我師兄可曾害你。為何你要請來道人將我師兄打得灰飛煙滅。”張老板哆嗦著‘我我我’了半天，愣是沒說出整話。女鬼再次說道：“叫那個道人來此地等我，否則你們全家給我師兄陪葬。”言罷倒飛而出，隱入濃濃夜色。
是夜醜時，陳嘯雲與那女鬼青兒直麵相對，青兒一雙血紅的眼睛似要燒出火來，她那淒厲的聲音回蕩在夜空中：“小輩，你到底是誰，報上名來。”陳嘯雲淡然道：“昆侖後學陳嘯雲。你便是青兒吧。”青兒不再說話，右手一探，夾著陰風懷著仇恨帶著狂怒直撲陳嘯雲麵門。好快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