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2章:神棍
李新國的老嶽父也坐不住了,思來想去還是親自找了年輕時熟識的一位朋友。這位朋友是位異士,不僅能修宅改運,斷凶卜吉,更能驅邪除穢,保命安身。老先生懷揣重金找到了這位朋友。要說起兩人的關係實在是一言難盡,不過還好,這位朋友還是很爽快的幫老先生起了一卦。而後搖頭道:“難。”
李新國的老嶽父鬱悶了,心說我就算是得罪了你,你也不能一個字兒就把我打發了啊。這叫什麼事兒啊。那位朋友看著李新國老嶽父笑道:“怎麼?嫌我沒說明白?以為我小肚雞腸,還在懷恨於你?”李新國的老嶽父極其尷尬的一笑道:“沒那個意思,就是不明白這個‘難’字做何解。問題出在哪兒。”那位朋友說道:“問題出在哪裏還不能確定。要想知道根源就要做法。你老哥還信得過我嗎?”
又是做法。李新國的老嶽父眼中閃過一抹厭惡,猶記得當年那一個夏夜,這個叫陳嘯雲的神棍自稱剛剛出道不久。接到一單生意,是一家有錢人家中鬧鬼。當時李新國的老嶽父還隻是一個打工的,還就是任職在這家有錢人開的公司。要說這人受重視還真是什麼事都能攤上。連老板家裏鬧鬼也要幫忙。
第一次見到陳嘯雲,還真有一副好風骨。老板給他們相互介紹道:“小洪啊,這位是陳嘯雲陳大師。大師,這位是我的親信,洪天龍。”陳嘯雲哈哈一笑道:“洪天龍,好名字,跟我很配嘛,一個天龍,一個嘯雲,天龍嘯雲,乾坤變色。好,好。”洪天龍謙恭道:“哪裏,我一個俗人,怎能與大師相提並論。”陳嘯雲一笑,轉頭對洪天龍的老板說道:“請問,最近家裏的情況如何。”
洪天龍的老板歎了口氣說道:“還不就是那樣,一到晚上就這兒響那兒響的,半夜起床還能看見有虛影在屋裏晃,一閃一閃的。好幾回嚇得我連廁所都不敢去,都快把我憋出前列腺炎了。”陳嘯雲一笑道:“今天晚上我給你家守夜。”洪天龍的老板喜道:“那好那好,有勞有勞,小洪啊,你今晚就替我陪著陳大師吧。”洪天龍臉上笑著,心裏開罵……
洪天龍與陳嘯雲坐在沙發上閑聊,偌大的一個客廳隻有他們兩個人。洪天龍的老板帶著家人住酒店去了,說是為了方便陳嘯雲做法。陳嘯雲倒是沒說什麼,畢竟拿人錢財,與人消災嘛。可洪天龍卻怒在心裏。心說這也太過分了,憑什麼讓我值這種夜班兒?我又不是你大老板的親兒子,隻是一個打工的,憑什麼讓我陪著啊……
時間在兩人東拉西扯的談笑中流逝。其實洪天龍沒什麼話題可說,隻是附合著陳嘯雲。偏又這個陳嘯雲異常的健談,天南地北,過去未來,沒有他說不出來的,甭管說得是真是假,在洪天龍耳中聽來還是很能打發時間的,權且當做故事,聊慰煩躁之情,提振昏聵之意。
不覺間,已是夜入幽靜之時,陳嘯雲突然話題一轉,笑問道:“洪兄,你可相信鬼神之說?”洪天龍一時愕然,醒了醒神兒說道:“未曾親見,不敢妄言。”陳嘯雲哈哈一笑,又道:“那,洪兄可信命理之說?”洪天龍微一沉吟,道:“要說這世間之人倒也奇怪,有人生來富庶,事業順逐,有人生來貧苦,舉步維艱。要是硬說這大千世界,眾生平等,似乎有些牽強。但命理之說太過紛繁複雜,也過於玄異。小弟生得肉眼凡胎,更是資質魯鈍。不敢說信與不信。”陳嘯雲又道:“洪兄可知為何單單由你陪我守夜?”洪天龍笑而不答,神態中卻有憤憤之色。
陳嘯雲笑道:“洪兄不必如此,想來洪兄以為張大老板是有意苛刻於你,其實不然。”洪天龍看著陳嘯雲,眼神中滿是探求之意。陳嘯雲接著說道:“是我囑咐張老板讓洪兄陪我守夜的。”洪天龍眼中的探求之意更深,而且增添了不解之色。陳嘯雲笑道:“此事說來,可能洪兄要怪我多事,笑我無聊了。”
洪天龍說道:“還要請教。”陳嘯雲說道:“在我接手這單生意之後,我便向張老板要了所有下屬的生辰八字,隻因我需要一個人來助我做法。而此人又必須得是與張老板有關係之人。於是我逐個推來,唯你洪兄是洪福之人,更是姓洪,且名天龍,初見之時我已說過,洪兄與我很合,天龍嘯雲,乾坤變色。”陳嘯雲停住不語,因為洪天龍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。
陳嘯雲微一思索,笑道:“洪兄身體有所不適嗎?”洪天龍驚覺失禮,轉而笑道:“哪裏,聽得有些失神了。陳大師請繼續說。”陳嘯雲哈哈笑道:“洪兄可是沒有索要酬金?”
這一句話正點在洪天龍的痛處。洪天龍之所以臉上變色就是因為想到了這個。他陳嘯雲收了酬金來做事,點名讓我陪著,可你姓張的家財萬貫,卻提也不提,如若不是陳嘯雲說起,隻怕自己這輩子都要被蒙在鼓裏。
陳嘯雲笑道:“洪兄,你可知我要了多少酬金?”洪天龍一笑,忍著氣說道:“陳大師應得之份,小弟不便相詢。”心裏卻道:知道我沒收錢還問我這種事兒,這不是明擺著氣我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