餐桌上,客廳四處,都擺著新鮮的花束,虎尾蘭,月季,三色堇,還有很多他說不出來名字的花,將整個客廳裝飾得像一個小型花園。
賀嬸兒瞧見李漁對這些花花草草感興趣,便解釋道:“這些都是璿璿要求弄的,她平日裏最喜歡擺弄這些東西。”
“是啊,”楊帆也說道,“以前她總是纏著我陪她去花卉市場買花,不過自從讀了初二以後她就不讓我一起去了。”
“那還不是你總想著和別家小孩打架,璿璿幾次叫你都叫不出來,後來索性就不叫你了。”賀嬸笑道。
“是嘛?”楊帆撓了撓頭,“還有這回事?”
“小帆這孩子什麼都好,就是爭強好勝的心思太重了,家裏人不知道說過多少次都沒用。”
幾人正閑聊著,樓上忽然傳來一陣不輕不重的腳步聲。
“他們應該弄完啦。”賀嬸兒趕緊起身收拾茶具,招呼兩人上去,“你們快過去吧。”
李漁抬頭看向客廳另一側的旋梯,隻聽腳步聲愈發清晰,先是一雙烏黑鋥亮的皮鞋,褐色西服西褲,然後是一張棱角分明的臉,模樣看起來大概三十多歲的樣子,中年男人走在前麵,後麵跟著一男一女,男人樣貌蒼老,約有五十多歲,女子衣著端莊,眉眼處和趙璿有幾分相像。
趙天睿望向客廳這邊,和李漁目光相對,這一瞬間,李漁驟然感覺到兩道犀利至極的目光直探進他心底,仿佛自己所有秘密都被一眼看穿。
不過這種異樣的感覺很快便消失了,趙天睿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,朗聲說道:“是李漁同學過來了吧。”
李漁腦子裏忽然湧起一段不屬於他的記憶,一張臉與眼前的男人逐漸重合。
“叔叔好!”
他是趙璿的父親,而其身後的女子,應該是趙璿的母親南宮芷若。
“之前就聽小帆說起你,昨天他打電話過來說你要過來,我就和璿璿媽媽特意趕了回來。”趙天睿說道。“璿璿大伯當時去晚了一步,才弄得璿璿如今一直昏迷不醒。”
“對不起,”李漁愧疚道,“是我沒保護好趙璿同學。”
“你已經做得很好啦,”南宮芷若溫聲道,“若不是你當時拚命和那兩個賊人對抗,恐怕結果會更糟糕,說起來我們夫妻倆還要感謝你呀。”
中年男子回頭看向身後的老人:“褚老,您先去休息吧,晚上還得麻煩您老人家過來給孩子治療。”
“應該的,”褚老拱手道,“有什麼異常情況,及時和我聯係。”
“好,謝謝您。”
幾人目送褚老離開,趙天睿說道:“既然是來探望璿璿的,小帆,你帶李漁同學過去吧,不要弄得太大聲,免得影響孩子休息。”
“好的。”
楊帆爽快同意,遂帶著李漁上了樓。
待兩人消失在過道裏,南宮芷若麵露憂色,眼圈微紅:“已經四天了,孩子的情況絲毫不見好轉,這該怎麼辦呢?”
“別擔心,”趙天睿輕撫妻子後背,安慰道,“褚老在精神力方麵的造詣全國頂尖,肯定有辦法的,咱們需要多一點耐心。”
“可是……也不知道孩子等不等得起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