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璿眸子裏閃爍的光芒忽然暗淡了下去，目光無精打采地聚在麵前的杯子裏，不再說話。
李漁一臉茫然地看著她，不知道自己是哪句話出了問題。
他好像聽到了一句呢喃：“如果怎麼努力都沒用的呢……”
聲音極微弱，好似一陣風就會被吹走。
李漁正欲出聲安慰，抬頭才發覺少女不知何時已調整了情緒。
“不好意思，突然就聊了些不開心的事情。”她有些歉意。
“沒事，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，隻用你開口。”李漁鄭重道。
他覺得自己有必要做出回應。
從來到這個世界開始，這是他的第一個承諾。
年輕的人心裏可能是因為感動，但隻有幾年或者十幾年後，她才知道這個承諾是如此沉重。
不知為何，兩個健談之人碰在一起時，卻總會陷入尷尬的沉默。
李漁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，平時沒話找話文思如泉湧，如今泉眼直接幹涸了。
他拚命想著說點兒什麼，腦子裏忽然閃過一點頭緒。
“對了，其實我一直想問，你我之前從未謀麵，你也不知道我的性格品行，為什麼會突然想到讚助我這樣一個人？”他問出這樣一個困擾許久的問題。
趙璿眨了眨眼睛：“直覺呀，沒有為什麼，其實我很早就聽說過你的名字啦，初中的時候你還去我家的公司參觀過，後來我爸爸吃飯的時候隨便聊了一句，說李漁這孩子腦子轉得很快很聰明，以後有機會的話，說不定可以來我們公司。”
李漁懵了，他想了半天，才從腦子裏抽出這麼一段記憶。
他初中的時候參加生物競賽拿了獎，後來省裏組織他們去輝瑞集團旗下的製藥公司參觀學習，當時的確有個中年男人和他們見過一麵。
“那個中年男人是你爸？”李漁難以置信。
趙璿不滿道：“什麼叫那個中年男人？”
“額，抱歉抱歉，該叫叔叔，”李漁立馬改口道，“叔叔當時可真年輕，長得真帥！”
她哼哼了一聲：“口是心非！剛剛還說我爸是中年男人。”
“沒搞清楚情況嘛，下次絕對不敢了！”
“當時你上台自我介紹的時候，我就想起來這件事，可能是同病相憐吧，心裏就動了想幫你一下的心思，沒想到竟然成功了。”她說道，語氣裏還有一絲小驚喜。
李漁完全沒想到會得到這樣一個答案，他反而愣了半天，好久才蹦出來一句：“可能這就是緣分吧。”
“是呀！誰能想到當初初中那麼優秀那麼厲害的人，如今跟我一起在最差的人字五班呢。”趙璿嗬嗬笑道。
李漁也跟著傻樂隻是他突然想到一個問題。
她剛才說的什麼？
她家的公司？
輝瑞集團？
他腦子裏陡然響起一個晴天霹靂。
輝瑞集團，華國最大的生物製藥集團，產業鏈遍布全亞洲，是生物製藥行業巨無霸一般的存在。
趙璿是輝瑞集團的千金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