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章 此話當真(1 / 2)

誰知道一逸看見生父,卻突然紅著眼睛,怒氣衝衝的獨自迎了上去。

我原本還在疑惑,一逸好歹也算個比較穩重的人物,卻突然做出放火燒人門麵這麼莽撞的動作,估計是有人把他得罪慘了,然,我卻不知是何人,因何事得罪了一逸。因此我到底是有幾分不甘心的,我們大婚在即,他有難,我竟無法幫他分憂。

如今見到上官老爺,一逸血脈上的親生父親,我腦裏頓時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,心下明白了三分。

我覺得,對一逸來說,除了我們師門的一行人,再就隻有這個親生父親可以令他記掛了。我仔細觀察了這位上官老爺的麵相和身形,隻見他舉手投足間的動作有些僵硬,猶如木偶,而且目光空洞,深黑色的眸子裏毫無生氣。想想這才幾日不見,上官老爺就遭了毒手,當真令人又驚又怒。

身為塞外的大巫女,自己公公在眼皮子底下被人暗算成了提線木偶般的存在,當真是莫大的屈辱。此時此刻,我倒也不覺得一逸剛才的做法過分,反而覺得太輕了,不足以平複心頭之怒!

我當即忍不住小跑著追到了一逸和他父親麵前,踮起腳尖,用不算大的手掌蓋住了一逸的眼睛,聲音顫抖著對他說道:“不要看!”上官老爺就算和一逸的感情再薄弱,那也是一逸的血脈生父,這位老爺如今雖然站在一逸的麵前,卻再也不是活生生的人類了,我真怕一逸會承受不住。

手掌裏突然有了濕潤的感覺,一逸竟然哭了,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他哭的樣子,這個倔強到連絞刑都不怕的人,此刻卻無聲的,悄悄留下了兩行清淚。心疼的感覺驟然湧上心頭,我強做出一副鎮定的樣子,聲音沉穩的對一逸說道:“我有辦法幫你找出幕後主使,也有五成把握能助上官老爺恢複到昔日模樣!你且先不要著急,鎮定下來,有些事還需得你全力相助才能完成。”

我在自己的聲音裏悄悄摻入了一點巫力,沒有別的意思,隻有安神的作用。我不能放任一逸在我麵前真的崩潰!

一逸將麵部繃的很緊,想要強裝鎮定,然而他那黑寶石般的眸子裏,卻還是暴露出了他此刻的脆弱和無助。我承認我心軟了,不願看到他有一絲軟弱的模樣。我在心底歎了口氣,明知這事必然麻煩的很,卻還是準備攬下來。

一逸用不信任的語氣問我:“此話當真?”他和我從小就認識了,對我的本事也略懂一二,巫術雖然看似神奇,然而像死而複生,無中生有之類,卻是萬萬做不到的。像上官老爺這般已然成了行屍走肉,失去生機,與其說是複原,不如說這是複活更加貼切。一逸不信我能做的到,說明他現在神智還很清醒,這是好事。

我微笑著點了點頭,理所當然的對他說道:“當真!”我這話卻不是安慰他,我早年收集到一種秘法,麵對現在的情況,或許可以一試!

街上很快就聚起了一群來看熱鬧的百姓們,我一手抓住一逸,另一手在袖子下麵夾了幾顆琉璃色小珠子,蓄勢待發。我語速飛快的對一逸說道:“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,抓緊你要救的人,我帶你走。”

一逸不疑有他,一手牢牢抓住了上官老爺的手臂,我不動聲色的將手裏的琉璃珠子扔在地上,倆個人動作間絲毫不見停頓,默契像是預謀一樣,然而隻有我們自己知道,一切都是臨時決定的。

琉璃色的珠子一落地就散發出大量白色煙霧,這煙有迷惑效果,吸入者不僅會昏睡半天,還會被抹去多半天的記憶,雖說這種無差別的攻擊極有可能會誤傷路人,我卻已經顧不得了。

我的每雙鞋底都刻畫了一個小型轉移陣法,以備不時之需,鞋子裏亦有釘子嵌入,走路的姿勢稍有調整就會劃傷腳趾,鞋底陣法吸收到我的血液立刻就會起效,不定向將我和我手裏的人傳送至五十裏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