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從來不會主動向父母提要求,也從不會和妹妹爭寵愛,他沉默而內斂,而且非常自律,不過七歲,就已經過了頑皮耍賴的年紀,像是天生的王者。
“清霖,你怎麼了?”文清淺走過去關心道。
“沒怎麼,我沒事。”紀清霖仍然盯著手裏的積木,餘光短暫瞥過了大廳裏正在玩笑的兩個人。
“幹兒子,你是不是也想要個小自行車?”何新臨老謀深算,馬上就猜了紀清霖的心思。
可紀清霖輕易不表露需求,隻是緩緩搖了搖頭。
文清淺雖然家財萬貫,可一直是窮養孩子的,家裏玩具有限,童車更是隻有一輛,是兩個孩子一起玩的那種帶輔助輪的,而何駿現在騎的這個沒有輔助輪,而且還是進口山地車,看起來十分瀟灑帥氣。
文清淺有些心軟,正想著要不要答應清霖這個隱性需求,何新臨卻在旁邊說道:“清霖,老爺們想要得到什麼東西,那必須得自己爭取,不得到誓不罷休,不過,天上沒有掉餡餅的事兒,幹爹告訴你,越是好東西,你付出的代價就要越大,你想要自行車,我給你個機會,隻要你做到了,我給你買。”
文清淺扒拉了一下何新臨,說道:“用不著你,你是不是又憋著什麼壞主意呢?”
“這是男人之間的事兒,老娘們少摻和。”
何新臨說著,就朝著紀清霖伸出了手,說道:“想要,跟我走。”
“清霖……”文清淺有些擔心,可紀清霖卻很信任何新臨,起身跟著他就走了,兩人直接去了餐廳,把門還給關上了。
“何新臨,你……你要幹啥啊……”文清淺站在門外腦子亂成了一團。
“幹點純爺們該幹的事兒,我倒要看看,這小子是像紀笠,還是像我。”
“你神經病吧,清霖和知淺和你沒有一毛錢關係,怎麼可能像你?”
“嗬嗬,他睜開眼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我,憑啥不像我?有些關係,是精神上的,在我心裏,他就是我兒子……”
半個小時後,何新臨終於把門打開了,臉上滿是欣喜的笑容,朝著文清淺直豎大拇指。
“清霖?”文清淺拉住紀清霖,見他暈暈乎乎的,臉有些紅,肚子還挺大,她抬頭望餐桌上一看,一瓶子啤酒見了底。
“何新臨,你讓七歲的孩子喝了一瓶啤酒?你,你你……”
“我啥我?我這是考驗他,何駿現在都能喝兩瓶了,告訴你,老爺們要有點酒量,關鍵是,他必須得有嚐試新事物的膽子,清淺,你這兒子,不慫,像我……”
“我呸!”
文清淺真想去撓何新臨,覺得他這套純爺們理論真是太過分了,幸虧自己不是他媳婦,不然還不得被氣死。
何新臨摟過清霖的肩膀,說道:“幹兒子,你的名字裏也有一個霖,我的名字裏也有一個臨,雖然不是一個字,但是念起來一樣,咱們有緣分,幹爹盼著你長大陪幹爹喝酒,你記住,何家有一條家訓,你是幹兒子也得執行。”
“是什麼家訓?”紀清霖已經有些迷糊,但眼神十分堅定,文清淺甚至從他的眼神裏看出了幾分崇拜——果然,何新臨就是一個讓人討厭又讓人忍不住喜歡的角色。
“不要慫,就是幹!”
何新臨拍了拍紀清霖的肩膀,哈哈一笑,說道:“幹爹這就給你買自行車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