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是他女兒,多少應該懂他不是嗎?他下一步還會做什麼?”
安洛粒慢慢轉身,手指指向阿喜達,隨後又指向萊米,緊接著又是KK和咕咕,“我看,他是不是又要抓走一個,然後又說,他是內奸,是走狗,然後我們這幫人都變成了走狗?”
“你怎麼不說話?”
伊鴉回應的隻有笑聲。
“你沒什麼好笑的,因為你沒資格,我安洛粒還是對你伊鴉喜歡不起來,要不是你出現,我們凜亡峰,還有駐紮營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嗎?
死的死,失蹤的失蹤,不見了也就算了,竟然還是臥底!這個世界變成什麼樣了啊!?都是因為你,你伊鴉,就是你!”
眼看著對方的手指頭已經快戳到自己的鼻頭,伊鴉巍然不動,麵色平靜如水,手速極快,掐住了她的食指:
“你要是把一切都歸咎在我頭上,這鍋我不背,生死有命,你安洛粒還是老樣子,不管發生什麼,都還是把錯推到別人的身上,你自己要學會長大,而不是口口聲聲教訓你妹妹,
其次,別‘你爸爸’的喊,這麼快就把我之前告訴你的話忘記了嗎?我再一次警告你,否則的話,我……”
安洛粒主動挑釁,亮出自己的雪韌囹,對著她的臉,“不然你對我怎麼樣?”
伊鴉看在孩子都在,笑著回答:“我會讓你後悔。這之前,我把東西收起來,別嚇到孩子了。”
說著,她替安洛粒收起了雪韌囹。
“安洛粒!”
說話的人是阿喜達,他的臉色相比其他人更加難看,當著大家夥兒的麵,一點麵子也沒給安洛粒,直接把她拉走。
不哭吵著要下去找媽媽,科勒黛西沒辦法,剛把孩子放下,轉眼間,不哭就衝著伊鴉跑去,還險些摔跤。
“媽媽。”
“不哭,怎麼了,眼睛怎麼紅紅的呀?”
不哭把臉埋進了伊鴉脖頸裏麵,搖頭說:“不哭沒有哭,媽媽你為什麼突然和她吵起來,是因為不哭不乖嗎?”
“才沒有,”伊鴉輕輕拍他的背,“我們就是拌拌嘴,沒有吵架。是誰說不哭不乖的?”
“真的嗎?”
“當然了。”
“媽媽,”不哭仰起頭,“他們說爸爸有危險,這是真的嗎?”
伊鴉盡量保持住自己的笑容,“沒有,他們就是嚇唬不哭的,爸爸馬上就會回來了,你不信媽媽嗎?”
不哭搖搖頭,盯著伊鴉的眼睛說:“沒有,不哭最相信的人就是媽媽和爸爸。”
伊鴉擔心自己會在孩子麵前露餡,瞧見路易斯在附近晃悠,連忙招手把他叫來,讓他帶著不哭上一邊自己玩去。
她一回頭看見安洛粒衝著自己惡狠狠地盳了一眼,也沒做聲,剛剛走了幾步,遇見了安洛亞和科勒黛西,看似她們有話要說,沒有多問,跟著她們走到另外一邊。
她們不說,伊鴉也知道,無非就是安慰自己,再順便為安洛粒說一句,畢竟認識她們不是一天兩天,是什麼樣的人,會耍什麼性子,她多少知道點。
伊鴉其實也沒有埋怨安洛粒,她說的話確實沒有錯,但自己不僅僅是不承認的事,而是在於,一直很清楚,被瓦裏歌帶來這顆陌生的星球之後,自己就和從前徹底沒有關係。
就是因為這樣,她對過去好奇,但從來不會深究。
大家回到“野營”的地方,其他人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,不過,沒有一個人問起,咕咕帶頭繼續圍繞著火把繞圈,活躍氣氛,很快大家又加入到裏麵,一張張臉上的笑容,無不是映照了內心真實的想法。
慶幸中擔心最多的人要數伊鴉。
她很難做到同其他人一樣放聲大笑,舉止投足之間都十分輕鬆自在,盡管昨天才來這裏,而他們已經把這裏當做是他們第二個家。
她的家應該有左騰,有孩子,可以沒有房子,沒有食物和水,但家人必不可少。
為了不影響大家的情緒,她暗自找了一個很適合躲起來的地方,默默地背靠在一枯樹樁上,雙手抱住自己的膝蓋,思緒在腦子裏麵飛來飛去。
“親愛的,”可可是這裏唯一一抹綠色,它移動到伊鴉的右手邊,不動聲色的蹲下去,“孩子在找你呢。”
伊鴉愣了愣神,歎著氣回頭:
“可可阿姨,我現在滿腦子想得都是左騰,之前他想著法子討我開心,跟我說話,纏著我,但我就是沒有搭理他,甚至還想讓他從我眼前消失,可現在他真不在了,我一看見孩子,我就忍不住……”話,說了一半,鼻頭已經酸了,“我怕自己在孩子麵前哭出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