傍晚六點半。
紅衣女人出去和司空兄弟還有西洛一起吃了晚飯,回到實驗室後,發現左騰不見了,聯係機器人,它們隻說實驗室內並無異常發生。
紅衣女人就覺得奇怪了,猜:難道他不要命,跑出去了?
“我在這裏。”左騰從櫃子裏麵出來。
他醒來,發現自己沒有穿鞋襪,為了走路方便,不得已在實驗室櫃子裏麵尋找之前是否有放過備用的拖鞋。
紅衣女人要笑不笑的叉住腰,冷眼瞅著他。
“到這邊來!”左騰指了指自己身旁的空位,說話的語氣十分生硬。
紅衣女人聽這話的口氣,笑出了聲,邊走邊說:“事到如今你還把自己當做是東方得意學生嗎?”
左騰用極其痛恨的口吻說:“我寧願自己一開始就不認識什麼東方,別把我和他放在一起。”
紅衣意味深長點點頭,右手捏著自己的下巴,問:
“怎麼不繼續躲下去?這樣的話,你就可以趁著我再離開的時候,逃出這裏。”
左騰半低著頭,盯著自己的光腳,“這裏到處都有東方的眼線,還有針孔攝像頭,別說外麵了,就連這裏也有。”
紅衣女方的反應很快,下意識回頭指了指,“哪兒就有?我怎麼沒有看到奇怪的東西?”
左騰冷笑:“要是能夠被你看見,東方的心思不是白花了嗎?說吧——”他突然抬起頭,腳踩在一遝實質鬆軟的草稿紙上,稍稍低頭,繼續說:
“且不說伊鴉,就說說你,為什麼費盡心思的把我抓來這裏,想幹什麼?”
紅衣女人稍微皺眉不言語。
左騰繼續說:
“你根本就沒有抓到伊鴉,至於你騙我,應該是東方讓你務必也要把我抓來人上空,可你現在又把我關在這裏,想來,他現在還不知道。
你到底是誰?想幹什麼?我人已經在這裏了,你跟我說也不無妨。”
紅衣女人輕輕拍手,點頭抿唇微笑,“果然是小小年紀就被東方看中的人才,就像你說的,我並沒有抓到伊鴉,不過,她現在是生是死我也想知道。
至於你,東方讓我抓誰我就抓誰,沒有任何原因。就這麼簡單而已,你愛信不信,我不強求你。”
左騰怔怔地看了她幾秒,隨後放聲笑出來,“沒有原因!?你未免也把自己想得太單純,太蠢了吧?
跟著東方的人怎麼會沒有自己的野心?這話要是從其他女人嘴裏說出來,我倒是可以信幾分,唯獨你,我都不用去思考。”
“哈哈哈哈,那你還明知故問?”紅衣女人笑著反駁。
“你愛說不說,我對你的事也不感興趣。”左騰說罷,反身麵向牆。
“這就是你們男人不懂女人了,你們隻看到我這種女人爭強好勝,有野心,可你們不知道,其實我們比誰都渴望一份安定,而我現在為了我晚年的生活打造一份屬於我自己的安寧。”
說到這裏,紅衣女人舒了口氣,頓了頓,緩了口氣:
“是,凜亡峰,駐紮營還是無息窪,要不是有東方的話,現在還是和以前一樣,但你左騰有沒有想過?”
那雙冒著火花的眼睛直勾勾盯著左騰的背。
“猛巴拉人最擅長的就是勾心鬥角,互相占便宜,又自私自利,這樣的人留著隻會教出更加自私的孩子,他們能夠創造出什麼未來?
倒不如把一切都破壞掉,重新來過,讓這裏,也讓其他地方都變得更好,是也挺好嗎?”
“所以你還覺著自己很厲害,對全世界都做了貢獻是嗎?”左騰真心覺得眼前的女人,就是第二個東方。
“是,沒錯,等這一切都完成後,你也會感謝我的。”
左騰哭笑不得,舉起手緩緩掩蓋住自己的眼睛,抹掉了笑出來的眼淚,“得,我現在一點也不奇怪你為什麼會幫東方了,行吧。我隻能夠說,你們這個願望永遠都實現不了。”
“你……”紅衣女人盯著他笑得模樣,心裏很是惱火,“我們走著瞧,你可別忘了,這裏是什麼地方,你左騰也不是伊鴉。”
“是嗎?我現在已經開始期待看見你們得知自己夢想破碎之後的表情了,”左騰勾起嘴笑得神秘,“到時候,你們自己一定會吃掉自己當初種下的惡果!”
——淩晨一點,無息窪最北端。
四麵萬籟俱靜,雖說無息窪下了幾乎一夜的雨,而這裏,好似跟它不是一個整體,地麵上依舊有很多到皸裂開的口子,或深或淺,或長或短。
除了伊鴉和不哭以外,所有人看似都已經入睡。
三張帳篷,一座五十平米簡易的樹枝屋子,還有人直接躲在枯草叢裏麵,身子縮成一團睡覺。
晚飯是簡單的米粥和饅頭,粥幾乎等同於米湯水,而饅頭雖然硬邦邦又不好吃,還是隔夜的,即便是這樣大家都吃得津津有味,因為沒有人不清楚,過了今晚,就算是發黴的饅頭他們也見不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