尹愛娜敲著腦袋,罵自己白癡,明明是人家情婦卻不好意思拿那個和自己爹一樣大的人的錢。明知道自己即將失去和付出的是那些錢沒辦法買到的,可仍然對給她錢的男人心存愧疚。
因為生在單親家庭的原因,尹愛娜從小就很自卑,雖然她很討厭情婦這種破壞別人家庭感情的第三者,可還是覺得自己沒有那本錢,會讓包養自己的人吃虧。更重要的是她的爸爸就是和情婦跑掉了,撇下體弱多病的媽媽和年幼的自己。現在要不是母親病重,急需一大筆錢,別說她的老板追她半年,就算追她半輩子她都不會答應給他當情婦的。
不想那麼多了,尹愛娜暗自發誓,今天那老男人給她錢時,她一定要收下。正在給自己打氣時,電話響起一陣急促的音樂。尹愛娜小心地拿起電話,故作嬌柔的說:“喂?正宏嗎?你什麼時候回來?…哦。好的…我等你。”掛了電話,尹愛娜在心裏罵了沈正宏一百遍,竟然…竟然讓她脫光了在床上等她。
為了母親,她可以的,她剛答應沈正宏當他的情婦,今天她剛搬到沈正宏的一處別墅。尹愛娜看著別墅富麗堂煌的裝飾,卻覺得自己再無幸福可言。這時,電話又響起一陣鈴聲,還是沈正宏打來的,說讓她一定等他回去,他剛剛把零花錢打進她的卡裏。尹愛娜說聲謝謝。這下她算是真的情婦了,掛了電話才想起明天就是母親交手術費的日子,忙查了銀行裏的存款,竟然多了五十萬!嗬,好大的一筆零花錢。
還是母親要緊,她又把錢轉到醫院的賬戶裏,又和醫生確認了一下明天手術時間。明天上午八點。一切妥當,現在就安心給人家當情婦吧,既然把自己賣了,就別對不起買家呀,尹愛娜一咬牙,奔到浴室裏。
水流噴到尹愛娜的肌膚上,就像打在一塊潔白無暇的瓷器上。她從不認為自己和美女能扯上關係,當初沈正宏讓她當他情婦時,她還以為沈正宏是個老糊塗,她還奢望自己能全身而退,先拿到手術費,然後再想辦法還給他,現在看來都是無稽之談。她摸著自己的臉頰,她還從未談過戀愛呢,就要把自己的身體交給一個老男人了。早知道她就向喜歡了兩年的程風表白了。唉!不想了!不想了!潦草的洗了一下,就出了浴室。
接著心裏又在做鬥爭,真的要一絲不掛的躺在床上?很丟臉的!可人家都出錢去救母親了,這點要求她還不能答應嗎,尹愛娜下定決心後,真的什麼也沒穿就鑽進了被子裏。尹愛娜在床上等了四個小時,還不見沈正宏回來。已經淩晨一點了。她實在是太困了,迷迷糊糊的尹愛娜就睡了過去。
陽光灑在房間內,照在尹愛娜那張睡的如同嬰兒般的臉上。突然那安靜如嬰兒的臉蛋一下醒來,完了,完了…晚了,晚了…拿起鬧鍾一看已經七點半了。尹愛娜剛想掀開被子穿衣服,卻看見房間裏站著一個人。
整個人像個雕塑,臉部的線條棱角分明,鼻子又直又挺,性感的嘴唇卻像是在諷刺她,雙臂環抱在胸前,露出修長的手指,一雙眼睛像兩台製冷機,讓房間一下子變成零下好幾度。
尹愛哪雙手握住被頭擋在胸前。結巴的問:“你…你是誰?”
那男人冷笑一聲,“你這情婦當的也太不專業了,連給你錢的主人家庭狀況都不清楚!”
“我一定要清楚嗎?”我隻想拿錢給母親看病,其他的跟她又有什麼關係!尹愛娜在心裏想著。
這句話又引來男人的一聲冷笑,“還真會裝,當情婦的不都想要成為正室嗎?你要沒有在那死男人耳邊吹枕頭風,他會和我媽提出離婚!”要知道,沈正宏那死老頭之前養了無數的女人,可是再怎麼胡來亂搞,也不會和老媽提出離婚的,這次不知道發什麼瘋,非要和老媽離婚,老媽忍氣吞生大半輩子,整天看不見自己男人也就算了,最起碼還有個家在。現在這唯一的寄托也要被眼前的死女人破壞掉。想想自己抑鬱多年的母親在昨天還是被氣暈的情景,沈拓的拳頭握得更緊,恨不得現在就撕爛那張假清純的麵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