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方攬住我的肩膀,我下意識打個哆嗦,強忍住自己想要躲開的欲望,我深吸一口氣,用心感受對方的存在。
不是駱景宸。
以前,每次遇到什麼緊急的情況最後把我救出來的一定會是他,但是現在一切都變了。
“盡然,你先在這兒等等,老大他們很快就會過來了。”
耳邊響起若風的聲音,即便是她極力想要控製住自己的情緒,但我還是從她的聲音中聽出了幾分顫抖,是因為我的事情?
我用力點點頭,辣椒水在眼裏的時間太長,我甚至舉得自己腦袋都是疼的,我原本試圖想開口說兩句謝謝的話,可喉間像是被堵著什麼東西一樣,任何聲音都發不不出來。
我怕自己開口的第一時間會是一陣大哭。
而事實上,我所強行壓抑住的那些情緒在丁悅到來的第一時間也全都散發出來,我伏在丁悅和若風的肩上,哭的像是一個孩子一般。
我心裏像是有一萬種委屈,卻又什麼都說不出來。
“好了,盡然,這邊的事情我們先不管,先回去。”
終於,我心情漸漸穩妥下來,丁悅溫柔的拍拍我的肩膀,然後帶我回車上,老大還在那邊處理別的事情,我才不要管那些,就這麼跟著她們往前。
丁悅帶我去的地方是醫院。
濃重消毒水的味道不住刺激著我的鼻孔,我像是一個木偶一樣,在醫生的擺布之下做出任何能做的動作,之前強大的體能消耗已經給我的身體造成不可逆的傷害。
醫生一邊給我檢查一邊不住訓斥旁邊的丁悅,我隻聽見她一直都在說著抱歉的話,明明我看不見,明明我無法流淚,卻還是覺得眼角一片酸澀。
驕傲如丁悅,就她平時那副高冷的大姐大的樣子幾時有被這樣訓斥過?但她現在卻是這般安靜,或許是我自戀,但這些真的是沒有辦法不讓我往她是為了我才這麼做的方麵想。
但是,從另一方麵講,因為有了之前駱景宸的事情,我開始對一切開始患得患失,開始擔心會不會有一天丁悅也像他那樣忽然把我推開。
我深吸一口氣,試圖把腦袋裏那些不該有的想法全都剔除出去。
“於盡然,你別多想!”
那邊丁悅隻一眼便看出我的想法,臉色瞬間變暗,沒好氣的對我吼道,像是把剛剛從醫生那裏受到的委屈全都朝我發泄過來。
被忽然這麼說,我卻是有一種幸福的感覺。
沒錯,這個才是丁悅應該有的樣子。
“醫生,這樣就好了嗎,請問大約多長時間可以恢複,我們多長時間可以出院?”
等醫生在我眼上纏滿膠帶,給我打了各種藥之後我丁悅連忙湊過去問道,得到的結果隻能是對方的一陣白眼,醫生正準備開始訓斥丁悅,我卻是先開口。
“你要是把救我的人訓跑了,我可把這一切都賴在你身上!”
“這……”
此話一出,對方臉色僵硬了一下,我雖然看不到他神情的變化,卻能清楚的從他聲音中聽出不可思議的樣子。
他哪裏想得到原本是想給我說話卻被我訓斥一頓?
我的身體畢竟不同於其他人的,待在醫院裏絕對不是最佳的治療方法,我們都知道這一點,不管醫生怎麼阻撓,我們一定是要離開的。
住院手續和出院手續都格外簡單,丁悅不過一會兒就回來了。
人在一個感官失去作用的時候,另外的那些就會格外管用,所以在她踏進病房門口的第一時間我便感受到了她的存在。
隻是聽她小心翼翼的樣子,我在心底也策劃了一個小小的惡作劇。
這個家夥是準備做什麼呢?
有小聲打開抽屜的聲音,丁悅做的很小心,聲音也很小,我心裏咯噔一下,這是什麼意思?
難不成她也有什麼事情瞞著我?
我真的是害怕那種被突然拋棄的感覺,所以在她做完這一切之前,我忽地從床上坐起來,轉頭對向丁悅那邊,說話的語氣中不自覺帶上一股冰冷。
“你這是在做什麼!”
對方顯然沒想到我會忽然看過去,抽屜被打開到一半便止住了所有的聲音,丁悅支吾幾聲,最後輕歎一口氣,“盡然,你先好好休息。”
說著,她已經小心的靠過來,試圖把我重新摁回到床上,而她這麼做的結果卻是遭到我的反抗,我猛地掙開她所有的動作,強行忍住身體上的痛感,我更挺起腰板。
最後,她也是被我看的沒有辦法,房間內一時間沉默下來,而我怕死了這種沉默。
“先不說了,我們先回家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