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工廠似乎是做布的,地上放著許多廢舊的布,空中滿是毛茸茸的絮絮。
我瞥了幾眼這些地方,繼續往前走去。
燈光不是很亮,反而帶著一種陰森森的氣息,我踩在前人留下的腳印上跟了進去。
這個工廠看起來不大,但是越往裏麵走,越發現這個地方比我想象的大的多,之前的貨車消失的無影無蹤,我牽掛那一車孩子,隻得繼續往前走。
走到一個幽暗的門口時,我停下腳步走到牆後,因為房間裏麵隱約有聲音傳來,隔著牆我聽不清裏麵說了什麼。
在原地待了一會兒,我驚喜的發現我前麵居然是一個梯子,而那個房子上麵是沒有封頂的。
壓下心中的激動和憤怒,我盡量放低自己的腳步聲爬了上去。
到頂的時候,我躲藏在廢棄的布匹後麵,聚精會神的聽他們說話。
其中一個帶著麵具的男人引起我的注意,不是因為麵具,而是我發現他說話的動作,以及身形都和駱景宸那麼相似。我被自己這個想法嚇了一跳,不可能的,駱景宸和冥燈是死對頭,那個人絕對不是他。
我一邊自我催眠,一邊緊盯著他,生怕錯過了什麼。
“先生,你能來這裏,就給足了我們麵子,我們也不得不給你麵子,可是這些孩子,我們真不能給你。”說話的人很客氣,語氣裏帶著濃濃的無奈。
“我不會強求你們,但是我希望你們想清楚。”戴麵具的男人開了口,不是我熟悉的聲音,心裏澀澀的,待我整理好情緒再次看時,他們卻沒在說話。
一個男人為他們倒了茶,他們開開心心的吃了起來,麵具男和他們說著話,因為壓低了聲音,我什麼都聽不到。
我仔細的觀察麵具男的一舉一動,發現除了聲音之外,其他地方和駱景宸都是溫吻合的,剛剛才壓下的懷疑又騰升起來,我不由得氣結,明明他告訴過我,要消滅冥燈的,可是現在,這算怎麼回事?
心中又是失望又是氣憤,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,看他們喝茶吃東西,我的胃再次抗議,我忙捂住肚子,爬下梯子離開這個地方。
走出大門我將這個位置牢牢記在心裏。
在回去的路上,我想著一定要給丁悅打一個電話,然後在從長計議這件事,畢竟駱景宸被牽扯在其中,如果讓警方來調查,他的嫌疑不會小。
想到這個,我不禁苦笑,就算到了現在,我依舊舍不得看他受到傷害。
路過小攤的時候,擺攤的阿姨正準備收攤,我忙道:“阿姨,我快餓死了,你先弄點東西給我吃吧。”一天沒好好吃飯,在加上一晚上的擔驚受怕,我餓的前胸貼後背,一點力氣都沒有。
“好,不過隻有餛飩了。”阿姨溫和的笑笑,笑容和孤山上媽媽的笑容很相似。
“沒事,隻要能吃飽就行。”我強行擠出一個笑容坐在裏麵的位置上。
吃了幾碗餛飩,我付了錢這才回家。
此時已經是午夜兩點,我拿手機照亮打開門進去,才走到樓梯口,昨晚那種聲音再次傳來,我抿著唇慢慢朝自己的房間走去。
肯定是老鼠,肯定是老鼠,我不斷的自我提醒。
“咯吱咯吱!”似乎是什麼東西被吊起來的發出令人牙酸的響聲,我起身打開房門和走廊上的路燈,那個房間門陰暗而詭異,和我昨晚看到的明顯不一樣,我想關上門,想告訴自己不要管,可就是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,緊張的走了過去。
腳步聲落在地上發出輕輕的響聲,一聲一聲就像踩在我心裏,離房門口越近我的速度越慢,我腦海裏浮現一幕幕打開房門的驚悚畫麵,可雙腿依舊義無反顧。
最後我在離房門隻有一步的距離站定,一絲絲幽冷的放從身後吹來,我渾身抖了抖,心中沒有半點退意。
抬手放在冰冷的門把上,我咽了一口口水,裏麵會是什麼,一隻恐怖的鬼,又或是驚悚的殺人現場,還是房東阿姨說的,一屋子的老鼠?
打開吧,打開就知道了。心裏一個聲音一直在勸我,而另一道聲音忙阻止,“別開,要是潘多拉魔盒怎麼辦?”
兩道聲音互不相讓,在腦海裏吵了起來,我被這兩種想法折磨的幾欲崩潰,深吸一口氣,我將所有的勇氣集中到手上,輕輕一掰,門就開了,門居然沒鎖!
推開門,我被眼前的畫麵震得動彈不得,隻見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