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到山頂,風吹的更大了,耳邊的各種聲音也越來越響,天九婆淡定的看著滿山的墳墓,似乎在她看來,那些隻是尋常的土包。
“天九婆,你又來了。”一道陰森森的聲音忽然響起,我渾身一顫,隻見墳頭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坐著一個個穿著長衫的鬼!
“是啊,老規矩,開始吧。”天九婆說了一句我聽不懂的話,然後她的身體就像是沒了重力一樣,整個人飄起來,與此同時,墳頭上的鬼同時盯著我,眼眸裏帶著審視,也帶著躍躍欲試。
“唰唰唰!”風越來越大了,墳頭上的野草被吹的東倒西歪,而坐在上麵的鬼們卻紋絲不動的坐著,像極了一尊雕塑,可他們不是雕塑。
忽然,一個穿著灰色長衫的男鬼朝我飄來,他的臉很白,眼神陰冷不羈,就這麼直直的朝我飄來,此時月色忽然從雲縫裏傾瀉而下,恰好打在他臉上,映襯著他蒼白如雪的臉色,我的雙腿一軟,差點沒有跌倒在地上。
可是我知道,我不能!
眼看長衫鬼就要飄到我麵前,我身形一閃,從兜裏掏出一張符紙閉上眼睛隨手一貼,前麵輕飄飄的,我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貼中。等了一會兒,耳邊隻有唰唰的風聲,我試探的睜開眼睛,就見長衫鬼睜著一雙慘白的眼珠子看著我,一動不動的,我的雙腿再也支撐不住,跌坐在地上。
“不能怕,人怕鬼,鬼也怕人,你要是怕了,就輸了。”天九婆的聲音從遠處傳來,我猛地搖頭,我還是怕,這些鬼和駱景宸不一樣,而且他們這麼多,我怎麼能不怕。
地上很涼也很硬,我忽然想到上次駱景宸送我的鷹頭,心中頓時一暖,立刻充滿了勇氣,我掙紮著站起來,卻見無數的鬼慢慢形成一個圈,漸漸朝我靠攏,我心中大驚,胡亂掏出兜裏所有的符紙丟了出去,符紙如同雨點一般落下來,然而那些鬼似乎並不害怕這符紙,繼續朝我靠近,我咽了一口口水,正準備從脖子上拿出鷹頭,我的後頸忽然被什麼打中兩眼一翻,暈了過去。
再次醒來時,我躺在駱家的床上,我輕輕的掐了一下自己,確認這不是夢,可是之前呢,之前的那一切是夢境還是現實?
“盡然,你醒了?”袁嫂推開門進來,手裏還拿著一個托盤,裏麵放著一碗粥。
“袁嫂,我是怎麼回來的?”我忙問道。丁悅不是說要一個星期之後才回去接我嗎,還是說那一切都是夢?
“表小姐送你回來的,她讓你先休息幾天,你先吃東西吧。”袁嫂將東西放在我身邊,拿出一個小桌子放在床上。
看著冒著熱氣的清粥,我沒有半點胃口。
腦海裏一直在回放那些記憶,忽然我想到手腕上的傷口,幾乎是立刻,我抬起手,卻見上麵什麼都沒有,沒有血跡,也沒有傷痕,難道這一切都是我在做夢,可如果是夢,那也太真實了。
“盡然,你先吃點東西吧。”袁嫂在一邊勸慰。
我拗不過,隻好端著吃了起來。
接下來的幾天,丁悅果然沒有在出現,也沒有跟我聯係過,而我每天都呆在駱家的書房裏,不過這裏並沒有什麼東西,都是一些小說和曆史書而已。
就在我百無聊賴的時候,手機響了起來。
我忙接通電話,“下來,帶著你上次帶來的人皮去見天九婆,她一定能看懂。”
提到這個我心中頓時來了興致,隨便穿了一件外套立刻跑下樓,直覺告訴我,那張人皮一定和我的生世有關。
坐在車上,丁悅將人皮遞給我,加快了車子的速度。
這一次我們到達天九婆家中時才下午兩點,院子裏靜悄悄的,沒有半點聲音。
“天九婆,我又來了,你在家嗎?”丁悅扯著嗓子喊道。
“吱呀。”木製的門被打開,穿著破舊衣服的天九婆從裏麵走出來,“不是已經把人給你送回去了,你還來做什麼?”
我忙從口袋裏拿出那塊人皮,“婆婆,我想讓您幫我看看這個,您一定能看懂,這東西對我很重要。”我懇求的看著天九婆,眼中閃過一絲急切。
她瞥了我一眼,伸出骨瘦如柴的手接過人皮,放在眼前看了大概幾秒鍾,臉色忽然大變,猛的將人皮丟到我懷裏,“你們快走,以後都別再來了,我不想招惹禍端!”
她健步如飛的回到木屋,用力的關上門,整個小木屋都顫抖起來,我和丁悅對視一眼,齊齊將視線落在人皮上,這上麵究竟掩藏了什麼秘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