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上,聽聞皇後娘娘如今病重,隻怕是不好,即便是身子恢複起來了,這宮中也隻有一個小皇子,皇上若是想要減輕皇後娘娘的重擔,不如選秀吧。”
“這話確實不假,皇後娘娘這些年來一個人保持後宮大小事務,確實勞心勞力,這才病倒了。”
“皇上……”
蕭景默坐在自己的勤政殿中,看著底下這些昔日自己最為信任的大臣們在這裏勸解自己去選秀,去拋開江暄文如今病重的事情,投入新人的懷抱。
“嗬。”蕭景默嗓子中發出一聲輕笑,所有人立馬停了下來看著蕭景默,不知是怎麼回事。
“你們也知道這些年皇後勞心勞力。她為了天元上下,製新政,濟百姓。即便是你們這些老臣,她又何曾忘過你們?”蕭景默有氣無力的坐在龍椅之上,俯視著底下這些心懷叵測的大臣們。
“隻怕是你們早就已經準備好了吧,隻等中宮出了消息……你們便要一窩蜂的上奏折了吧?”
蕭景默伸手捂著自己的眼睛,他不敢想象江暄文知道這些事之後會有多寒心,她為了天元王朝勞心勞力,不讓他動那些老臣,她懂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,卻對這些老臣們敬重有加,可是這些人卻在這裏謀算她的皇後之位。
“那你們商量好了嗎?是想讓誰家女眷來做這繼後的人選?又是誰家的女眷會進宮侍奉朕?”蕭景默這些天瘦了許多,一雙眼睛卻睜的又圓又亮。
眾人大驚,立馬道自己不敢。
蕭景默站起身,輕聲說道:“你們不是不敢,隻是怕自己的腦袋不保。不論皇後的病能不能好,下一任的封後大典,隻能是新皇登基之後。”
眾人嚇得腿腳發軟,他們也知道帝後情深,可是這樣情深義重,卻是他們想象不到的。
“父皇?”小之翔回頭看到蕭景默的儀仗,鬆開雙全的手,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個大禮。
蕭景默歪坐在轎輦上,看著這段時間一直疏忽的長子歎了一口氣:“你怎麼在這裏?怎麼不去好好看書?如今春日裏人會犯懶,你看書的時候千萬不能偷懶。”
小之翔連忙說道:“兒子都知道的。兒子今天的書已經看完了,先生說給兒子提前回來。兒子想到母後最喜歡的花或許都開了,想要去未央宮給母後請安,順便替母後摘點花。”
蕭景默看著小之翔這雙和江暄文像極了的眼睛,從轎輦上走了下來:“父皇帶你過去,你母後知道了一定高興。”
小之翔不說話,牢牢地拉著蕭景默的手。
太醫說過江暄文的病若是能夠挨過冬天便沒走大礙,可是如今都已經是春天了,江暄文的病還是不見好……
江暄文昏昏沉沉的睡著,自從地府通不在了之後她總覺得自己的身體不是很舒服,每天真正清醒的時候也很少,隻是昏昏沉沉之間總是能夠聽到一兩句話。
“……皇後娘娘要是能夠挨過這個冬天就應該沒問題了。”是說她嗎?她的病情已經嚴重到這個地步了嗎?
“今天小皇子又過來了,可憐巴巴的,我看著都心疼,你說皇後娘娘這樣可怎麼辦?”小之翔那麼聰慧,即便是沒有她也不會有事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