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夜。

池瑤捂住自己右肩的傷口,不顧渾身被磅礴的大雨淋透,拚了命的往山頂跑去。

【一定要到山頂!】

【那裏有……!】

有人影從眼前略過,一個黑衣男子擋在了池瑤眼前。

“池瑤,把妄心炎石交出來吧。”男子說道。

雨下的那麼大,卻接觸不到男子,池瑤看著男子,心底裏不住的冒出怨恨和絕望。她停住腳,脫離的感覺讓她直接跪倒在地上。

“穆鬆晨,妄心炎石是我們池家百年傳下來的傳家寶!你想要就要??”她憤怒的喊著,“我池家遭此大難,你們赴劍宗不但束手旁觀無人援手,反而趁火打劫!”

穆鬆晨表情卻十分冷淡,“依依寒毒入體,唯有妄心炎石的石火可救,你若交出,我會派赴劍宗前來救援。”

池瑤感到一陣恍惚,她渾身都已經脫力,肩上的傷口不用看也知道已經被雨水衝刷的發白,卻依舊有汙黑的毒血從傷口流出,但傷口的痛卻難掩她心頭的鈍痛。

她看向穆鬆晨,這劍客端的是一副冰山雪蓮的高潔模樣,往常她對他愛的深沉,百般討好,可她沒想到多年來這人都是一副冷漠的模樣,端的是無情無愛,任她百般討好都毫不在意。

她原本以為這人就是無情道,可這人卻對自己的徒弟用了心,不但在應該成親的時候昭告天下取消婚約,還想要她池家的傳家靈寶妄心炎石來救徒弟。如今池家遭遇邪魔入侵,亟需妄心炎石來啟動防護大陣,穆鬆晨卻在這堵著她,隻為救他那徒弟!

隻為救他那徒弟!!

“依依的情況不能再拖了。”穆鬆晨淡淡道。

“這炎石可關乎我池家上下千餘人性命,穆鬆晨,你可以不愛我,可往日我池家待你可不薄……”池瑤緊緊的攥著拳頭,用指甲刺入手掌的痛苦來喚醒自己的神誌。

穆鬆晨看著她微微搖頭。“執迷不悟。”

池瑤茫然看著他,卻見率魔修殺入池家的首領人物這時來到了兩人旁邊,對穆鬆晨卻表現得很熟悉,他身著常見的紅色武士袍,卻有一道長長的傷疤斜著劃過臉龐,俊美的臉龐在池瑤眼中卻仿佛殺神。

不,是魔,是魔頭!

池瑤記得,十六叔就是被這個魔頭啥的,年輕的二十三弟更是被他千刀萬剮折磨而死……

“我便說和他們說不到一塊,不如殺光了直接奪過來,也就省了依依多受這幾日折磨。”那男人說道,言語間竟與穆鬆晨是認識的。

穆鬆晨也搖頭,仍說道“執迷不悟”。

池瑤瞪大了眼睛。她想起自己往日熱戀穆鬆晨,曾送過可無視池家防禦術法的信物,而魔修入侵時,也是視之如無物。

原來今日遭此大難,是她引火燒身,養虎為患……身上的傷口還在不停的流血,池瑤感覺身上的溫度在漸漸流逝,她咬牙拿起手中長刀,卻由於脫力被輕而易舉的踹倒在地。

“嗬,誰叫這女的不肯交出救依依的東西?”那首領伸手從已經動彈不得的池瑤身上找到炎石,利落地刺入池瑤身上。

池瑤閉上眼睛渾身顫抖,分不清由於痛苦還是臨死的悔恨。

抽出來時,一道亮光驟然劃破黑夜,刺耳的雷聲和閃電響起,正砸在池瑤身上。穆鬆晨和那首領下意識後退,待恢複時,就看到池瑤已經屍骨全無。

“早交出來不就好了,”首領不屑的說,“這就是報應。”

“不論是不是報應,今天過去,全修真界都會知道,池家勾結魔修,結果卻賠了全族性命。西岐九,你可別掉了鏈子。”穆鬆晨依舊是淡淡的說。

“那女人愛你愛的深沉,要不是她給你的信物,我們沒法進來的這麼順利,你都能如此栽贓?”西岐九嘿嘿一笑。

“休得胡說,我心悅的隻有依依。”穆鬆晨從西岐九手中拿到炎石,仔細檢查一番,“沒錯,這便是炎石,我們趕快回去,依依的寒毒得趕緊用這炎石布陣做法。”

自己沒死。

池瑤平靜麻木的告訴自己。

她身處一處好似是房間的地方,麵積不大,空無一物,放眼望去隻有一死寂的白色,和來自頭頂的亮光。

一件書籍模樣的物品在池瑤身前浮現,那聲音說道:“拿起來,你會知道,你所生活的世界,所付出的感情其實都是虛假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