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.若深愛,怎會說放就放(1 / 1)

顧涼喝得爛醉,可意識卻很清醒,她不是一個愛喝酒的人,隻是想知道喝醉是什麼感覺。

猶豫許久,最後還是撥通了裴子琛的電話。

裴子琛是她讀大學的時候認識的,大學期間所學的修圖技術就是好裴子琛教,是顧涼名義上的師父,這一聲師父,陪伴著顧涼的後半生。

大概隻有裴子琛才會在深夜的時候及時回複她的消息,這時的她需要有個人聽她發泄,不然她一定會瘋掉,除了寧見夏,就隻有裴子琛,但有些事情,她不想麻煩寧見夏。

“師父,我那麼拚命,不過是想證明,沒有他我自己一個人也可以。”電話接通後,不待裴子琛出聲,她就已自顧自地說起來,然而說完這句話,她已泣不成聲。

她以為自己很堅強,能夠忍著,但隻要涉及許長風,她發現她永遠都控製不住自己。

電話那端沉默了一會兒,裴子琛才緩緩開口,“可這樣的證明有什麼意義?”

聽了他的話,顧涼頓時愣住了,腦海中思索著她這麼做的意義。很早之前,她就知道自己應該放下許長風,她已經不再是那個情竇初開的年紀了,道理她都應該懂得。

“我不知道,也許是不甘心,又或者是不服輸,我就是想證明。”她忽然平靜地道。

大概是不服輸吧!她在心裏想著。

她做的許多事情都沒有緣由,隻知道自己想這麼做,便去做了,包括現在,所以即使知道現在所做的事情沒有意義,明知道一意孤行遠走他鄉隻會讓自己更累,卻仍舊選擇了繼續。

“當斷則斷吧!再糾纏下去對你並沒有什麼好處,將他們從你的世界裏清除,這才是最好的辦法。”

“我知道的,師父,我盡量。”

裴子琛輕歎了聲,他不知道該怎麼勸慰她,唯有每次在她難過時,聽她訴說。她一直說盡量,可最後怎樣,終究隻有她自己明白。

顧涼以為,和裴子琛通過電話之後,她會平靜好長一段時間,可是她終究低估了許長風對她的影響。

忙碌的工作,她迎來了雙休日,閑來無事的她在租的單身公寓宅了一整天,晚上洗漱完畢開始躺在床上看電影,一部青春疼痛係列的網劇。也不知看了多久,她看了看手機上顯示的時間,已經是淩晨兩點多了,是時候該睡覺了。她和往常一樣將手機放到一旁,隨手關了燈。黑暗中,她才發覺臉上早已布滿了淚痕。

她知道,她再一次被那些文字觸動了,電影的結尾,有這樣一段話:是不是很遺憾,明明那麼喜歡,到最後他終究成了別人的,而你們之間,也終究成為了過往。

此時此刻,再一次泣不成聲。忽然,她鬼使神差的摸索著手機,翻到許長風的號碼,沒有片刻猶豫的撥了出去。似是著了魔般,她不敢讓自己猶豫,因為她怕自己會像以前一樣,在電話接通前匆忙掛斷。

在撥號的這十幾秒的時間,顧涼心中實則很糾結,嘟聲響起的那一刻她忽然後悔了,可最後卻沒舍得掛斷。

此時的許長風已經深睡,手機鈴聲響了好一會兒他才伸手去找手機,看到屏幕閃爍著顧涼的名字,先是愣了一下才接通。如今他對顧涼的態度是複雜的,即使現在的他們不再像以前那樣親密無間,他仍然想要去關心她,但同時又不允許他那樣做。

明明彼此說好不再聯係,可還忍不住想要去關注。

“顧涼?”顧涼屏住呼吸,努力抑製著自己的抽泣聲。

她終於再一次聽到了他的聲音,仿佛隔了一個世紀之久,她甚至都快要忘記許長風的聲音了。

見她久久不說話,許長風再次出聲道,“顧涼,你不說話的話,我就掛了哦!”

“我……”顧涼張了張嘴,卻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來,一直哽咽著,她很著急,也很害怕。如果她一句話都不說,許長風一定會掛掉電話,因為以前她忍不住打電話給他的時候,一聲不吭,許長風最後掛了電話,所以此刻她並不懷疑許長風這句話的真實性。

“怎麼了嗎?怎麼哭了?”

“……我……”

“你要說什麼?慢慢說,我在聽。”許長風依舊很有耐心地聲音,就好像對待顧涼,他從來都是如此。

“我……我……很想你,怎麼辦。”她說的很小聲,夾雜著哽咽聲,小到她不確定許長風是否聽得到。

她很想他,很早很早的時候,她就想告訴他,可她又告誡自己,不能去打擾他,或許他壓根就不想自己給他打電話。

然而,這一刻,她隻想讓他知道,她想念他,再也無法控製。

許長風完全被顧涼的話驚到了,他很少從顧涼口中聽到這樣的話,更何況他們如今的關係,大有一種老死不相往來的地步。

後來,許長風和她說了很多,每每回想,皆讓她覺得心酸。

那是她日夜思念而深愛的人,口中卻說著讓她揪心的話語。

“顧涼,放下我吧!我不值得你這樣。”最後的最後,許長風輕聲勸慰著,對於顧涼,他實在無能為力,卻又害怕一不小心說出的話刺激到了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