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想說什麼就說吧。”
忽然,一個不悲不喜的聲音從後座發出。
“班長,這次我去龍城複命,收到了一些不是太好的消息。”
吳畏沉吟道:“龍城那邊對於權野的死反應很大,許多皇親國戚都對此有異。”
“嗬,早就預料到了。”
秦戰淡淡道:“天下熙熙,皆為利來,天下攘攘,皆為利往,權野在位多年,藏汙納垢多年,而今一死,許多人估計都因我斷了他們的財路,而怨恨在心。”
“額,確實是這樣。”
吳畏點頭道:“根據我的摸查,那些想要彈劾您的人,私下裏幾乎都跟權野有所往來,而龍帝的意思是……讓您重新掛職。”
直到這時,秦戰方才睜開了雙目,卻眉頭微皺。
“那位是想用這樣的方式,讓那些皇親國戚們閉嘴?”
“是的。”
吳畏沒有隱瞞,此次前往龍城,他曾有幸與那位進行密談,並且親眼目睹了那來自皇親國戚堆積如山的折子,沒有一個是不為權野伸冤的。
當然,那些家夥真正伸冤的原因,卻並不是因為跟權野的關係有多好。
皇室之中,哪怕一母同胞,不也一樣反目成仇?
這種事情早已是屢見不鮮,而正如秦戰所言,權野的死,也意味著那些與他同流合汙的皇親國戚們財路被斬斷。
故此,那些家夥彈劾真正的目的,旨在想讓斷了他們財路的人,也去死!
“班長,在金陵審查權野一事,雖然名義上是由袁老執行,可龍城那邊,已經知道了您歸來的消息,並且有人已經知道是您親手殺了權野。”
吳畏直言道:“所以其實不光是針對您,那些蛀蟲們,連袁老也要對付,彈劾的折子裏,有不少也是針對袁老的。”
聽到這話,秦戰忽然笑了。
“怪不得,看來那位也早有預料,權野一事後,當即就讓袁老再度掛職南境,又讓袁勳前往龍城任職,現在就連我也不能例外麼?”
對於袁勳年邁還要奔赴戰場的事,秦戰本來還有些想不通,雖說袁勳是一名悍將,但明明已經退位,龍帝還是讓其重新上任,這就已經說明了問題。
簡單地講,就是在變相保護袁勳,支開他,避免被那些皇親國戚為難,同時再讓袁勳出任龍城禁衛軍統領,更加說明是在堵那些人的嘴。
隻要掌握實權,那些欺軟怕硬的家夥就不敢再妄言,若是執意如此,那位便可以用挑撥君臣之罪予以滅之!
而如今讓他重新掛職,也是這個目的?
“額,班長,龍帝說了,隻是掛職,他知道您無心再理軍務,所以其實掛了職,您還是可以跟現在一樣,但那些皇親國戚也就沒什麼可說的了。”
吳畏勸道:“那位是在保護您,我覺得,您還是考慮一下。”
“保護?是麼?”
不知為何,秦戰的腦海中莫名浮現出了權野臨死前的兩句話。
‘據我所知,如今西北群龍無首,你的戰績我不多說,而你退役之時,估計上麵也隻象征性的挽留了一下吧?’
‘死之前,給你一句忠告,不管你信不信,遲早有一天,你會變成第二個我。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