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三章:紅馬的童話
我已經一個月不出門見人,也不去管理我的荒原部落。我關起門來在寫劇本。這是我答應駒兒的,我要把我和駒兒的神奇愛情,拍成電影《紅馬的童話》。我要讓駒兒在電影裏再活過來。電影劇本的結構和故事,我幾乎是續著我的小說《想象的天空有一匹馬》來寫的,而整體的情緒是從我的詩裏采擷來進行渲染的。
每天早晨,我早早就起床。我先到駒兒的墓前,坐下和她卿卿我我地講話。我把我昨天寫的內容都講給她聽。駒兒反對我把我們之間親密的細節寫得太多,太詳細,太具體動作化。我說這是事實,隻有這個細節才感人,把人的心抓得慌亂。她說是事實也不能寫,這是咱倆的隱私,不能公開,這樣公開,人家政府有關部門可能不讓你拍,別到時候當成流氓電影像三級片似地,把你給抓起來。你別去把人的心抓得慌亂,隻要能感動出人的眼淚就行了。我沒想到這個駒兒躺在墳墓裏,竟然把國家的政策法規吃得這麼通透。她變得這麼成熟了,難道說她在那裏還在成長嗎?看來墓碑上我給她寫的那句話要修改了:一個美麗的靈魂,在這裏永遠年輕。應該改成:一個美麗的靈魂,在這裏認真學習。躺在大地母親的懷抱裏真是長智慧呀。
和駒兒聊完,我就進屋裏去寫。下午寫累了我還出來和她聊。像唱雙簧一樣,借著我的手好像是她在寫故事。
兩個月後,我寫完了劇本。我開始到處放飛消息,我要投資拍電影,我已經有了劇本,我要招聘演員和導演。一下子,我就像一塊腐朽的臭肉,身上落滿了蒼蠅。駒兒說我的比喻惡心,但是我卻覺得很恰當。如果說那些飛來的導演和演員一定是蒼蠅,我一定就是一塊腐朽的臭肉。我不能用太好的肉來抬舉那些家夥,我寧可糟踐自己。
一開始有導演和演員來,我還是很客氣。我很恭敬他們,車接車送,報銷費用,開高檔的套房給他們住,不管是不是夫妻,想住一起我都盡量給安排。我想這是一群了不起的老師,我盡量按照在電影和電視裏看到的鏡頭,給他們享受待遇。我叫他們老師,把我寫的劇本恭恭敬敬地呈上,請他們批閱。
但是很快,這幫家夥在我的心靈裏就開始變質。他們以為我是傻瓜,隨意批評我的劇本,批評的水平極其幼稚,小兒科。然後向我獅子大開口,讓我這也出錢那也出錢。好像他們是我的老板,我的錢就是他們的錢,他們以為他們是紅軍我是土豪,他們來打土豪分田地來了。
他不知道他自己已經成了傻瓜。我有錢請你來玩,是因為我有錢,我跟你玩得起,你讓我開心。現在好多所謂的文化人或者自稱智者,他以為從有錢人手裏,弄了一點小錢,占點小便宜,就以為自己了不起了,憑著智慧能賺錢了。別人是傻瓜他把別人耍了。其實你回去自己想一想,到底誰是傻瓜,到底誰耍了誰?你是不是給人當了道具,充當了一回高級仆役。你占的那個小便宜,是他施舍給你的。那錢比他養寵物小狗,和夜總會裏給小姐的錢少多了。當然相同的是你們拿的是他相同的一筆預算。一筆玩開心的閑錢罷了。
我以前還真不知道,影視界這個行業咋那麼多導演和演員?一點不誇張,真的就像一群蒼蠅。而且組合相當絕妙,不是女導演帶男演員來,就是女演員帶男導演來。來了就住在一起,一點機會都不給我留。這我也能忍受,人家認識的比我早,是屬於同流合汙的。但是他們竟然很輕率地就要改我的劇本,動我的人物,不管他們自吹自擂,描繪的多麼美妙,隻要一談劇本,就落入到我的優勢裏來了,我的文學修養他們無人匹敵。這些傻瓜可能是拍武打片把腦袋都摔壞了,我的水平像高山一樣,他們竟然當成了丘嶺。
我像揮舞著農藥噴壺一樣,殺走了所有蒼蠅,連他們給我帶來的不愉快,也像陰影一樣被埋葬了。
我帶著劇本去了廣州。
我到廣州要拜訪一個叫鄧建國的高人。在影壇這個大江湖上,鄧建國以卓爾不群的怪異著數稱雄天下,他是南國巨星影業的掌門人,號稱影視大鱷。
在鄧建國番禺南村的點點山莊裏,我這個北國蒙古草原荒原部落的大酋長,和鄧掌門見了麵。
鄧掌門比我年長,按禮儀我應該叫他大兄。但是他長得很精致,說起話來像一個緬典清秀的女孩,我總是很衝動地想叫他一聲姐。尤其是他一襲素淨的白衣和溫順的黃發,讓很多人對他做出了錯誤的判斷。這是個深藏不露的人,但是仔細傾聽,你就會聽見他的骨骼在體內哢哢作響,內功深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