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朔找到了別墅裏的地下室,神情呆滯的薛明明蜷縮在牆角,看見有人進來,驚恐地縮著身體,劉朔無法想象一個人竟然可以把身體縮成那麼小。
當看清了來人是劉朔,薛明明再也控製不住情緒,哇地一聲大哭起來,一年來,她遭到了太多的折磨,司徒夏有時間就回來換個法子修理她一番,簡直生不如死。
劉朔沒有說話,而是分別給於婉晴和翟明珠打了電話。
半小時以後,薛明明出現在遠東醫院的病房裏,情緒很灰暗,依然不肯講話。與此同時,司徒夏嚇得不敢回家,跑到鍾靈秀那裏尋求庇護。鍾靈秀也知道薛明明的事情,而且也參與過修理蕩婦這個好玩的遊戲,聽說東窗事發,也沒了主意,隻好去找女兒齊詩情。
齊詩情聽了兩個長輩的講述,半晌沒有說話,最後隻能讓母親和司徒阿姨先躲起來,等劉朔消氣了再說。
遇到了這樣的難題,齊詩情不得不請出了齊畫意,齊畫意聽了事情的經過,不僅沒有批評兩個長輩的違法行為,反而拍手稱快,埋怨她們這麼有趣的事情怎麼不叫上自己。
當天晚上,得到了很多許諾的齊畫意來到劉朔的房間,踢掉拖鞋爬上劉朔的大床,一句話也沒說,抱著劉朔的胳膊開始睡覺。
劉朔早就猜到會有人來勸自己,齊畫意出現也在意料之中,但想不到這個家夥進門一句話也沒說,忍不住推了推她,問道:“你這個小說客是來睡覺的?”
齊畫意使勁兒點了點頭:“朔哥,你現在可以大聲吼,可以大聲趕我出去,然後安安靜靜抱著我睡覺,隻要熬到明天,我就會收到好多獎勵!”
“你……你不打算勸我了嗎?”劉朔氣得想笑。
“勸你幹什麼?你隻要睡一覺,自己也能想明白的事情,哪裏用得著我白費唇舌。”齊畫意白了劉朔一眼,索性翻過身去不再理他。
“你……你收了她們的好處,是來勸我的,總得敬業一點吧……”劉朔苦笑著拍了拍慵懶的齊畫意。
齊畫意正在迷迷糊糊中,氣得霍地坐直身體:“朔哥你還有完沒完!幾個最疼你的長輩把傷害你的人給打了,就這麼簡單的事情,哪頭重哪頭輕你還不知道嗎?嘮嘮叨叨沒完沒了,還像不像個男人!我的態度很明確了,薛明明願意留下來,我們大家對她以往的做法既往不咎,你如果想玩點兒花樣,就在外麵給她買個房子,偶爾去看看,我們也可以當成不知道,就這麼簡單的事情,你還等著別人來勸你?現在本小姐很生氣!非常生氣!”說完把被子往頭上一蒙,再也不肯說話。
齊畫意的舉動把劉朔嚇壞了,他最心疼的人就是齊畫意,看到她不開心,自己比誰都難受,於是絞盡腦汁地哄齊畫意,早把那點兒怨氣忘到九霄雲外了。
第二天清晨,齊畫意把劉朔拉出了房間,餐廳裏所有人都在,老老實實地坐著,誰也沒有動筷子,紛紛緊張地看著劉朔,尤其是司徒夏,畏畏縮縮地躲在鍾靈秀的身邊,一手拉著鍾靈秀,一手拉著齊詩情,不敢看劉朔的眼睛。
劉朔坐在主人的位置上,看了一圈,輕聲說了一句:“吃飯吧。”
齊畫意可沒閑著,煞有介事地講述昨天整整一夜,自己是如何費盡口舌勸說劉朔的,直到快要天亮的時候,才哄得劉朔露出笑容。
劉朔一邊咬著香腸,一邊在心裏大罵齊畫意無恥,那些事情都是真的,隻不過人物的位置被齊畫意說反了,分明是自己哄了齊畫意整整一夜,又承諾了好多東西,才讓小魔女原諒自己,也真是古怪,這件事自己沒有錯,怎麼反而要向她低聲下氣呢?
至於薛明明以後該何去何從,眾人聽從了齊畫意的意見,願意留下就留下,就算留下也沒有什麼特殊待遇,不願意留下就走人,不過隻能自己走,休想拐走劉朔。
在這次事件中,司徒夏白白受了一場驚嚇,她的保鏢們白白挨了一頓暴打,劉朔也是失敗者,分明是有理的,卻變成了沒理,還損失一大筆錢給齊畫意買禮物。隻有齊畫意才是真正的勝利者,收獲了很多早就想要的東西。或者說隻有齊詩情才是勝利者,放手讓妹妹出麵折騰,兵不血刃地擺平了薛明明這個隱患,而且沒有留下悍婦的壞名聲。齊家姐妹聯手,不敢說天下無敵,但在劉家,絕對是無敵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