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興律法,但凡賜婚,必要入宮。
所以,不久之後,安家的人和沐梓凝便都被召至皇宮之中。
“奉天承運,皇帝詔曰:
義王之女沐梓凝,靈敏聰慧、溫良賢淑、品貌出眾,而今已豆蔻,當是適婚嫁之時。點興功臣定安侯安澤嶽人品貴重、儀表堂堂,與郡主婚配堪稱天設地造。朕聞其二人亦是情投意合,為成人之美,便賜婚之。布告中外,鹹使聞之。欽此!”
德全用著尖細的嗓音宣讀著聖旨,語畢,便在安澤嶽與沐梓凝的叩謝之中,欲將聖旨遞與安澤嶽。
這時卻聽得殿外傳來太後的聲音:
“且慢!”
一身華服,滿臉威嚴之色的太後在高嬤嬤的攙扶之下,緩緩行至殿中。
“皇上,這婚,你可賜不得。”
“母後何意?”
高位之上的皇帝,臉色有些難看。他這母後,也許還不知道如今是何局麵。天都已悄然變了模樣,不再任他掌控……
太後卻是瞥了沐梓凝一眼,又道:
“皇上,此女並非是那義王之女,那義王之女其實早已不在人世了。還望皇上莫要再被此人繼續蒙騙!哀家可沒撒謊胡說,更沒冤枉好人,證據,哀家有的是。”
太後說著,竟也不待皇上開口,便拍了拍,隨後那張瘸子以他的家人便被押了上來。
一旁的安澤嶽握住沐梓凝的手,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笑容。對那張瘸子的出現,似乎表現得不慌不忙。
“皇上,那沐梓凝身上的祥雲印記,其實並非是天生的。全靠這張瘸子一雙足夠以假亂真的巧手,不信皇上且聽這張瘸子怎麼說。”
那張瘸子果真如太後計劃的那般,供認不諱,將安澤嶽如何找到他、又如何讓他在沐梓凝頸間刻下胎記的詳細過程都說了出來,似是坐實了安家與沐梓凝的欺君罪名。
大殿之中,文武百官,皆是驚得瞪大了雙眼,有些點臣甚至在聽到張瘸子的供詞之後嚇得倒了一口氣,更有的則是不由為安家捏了一把汗。
畢竟,這可是欺君之罪啊!要誅九族的。
可那安澤嶽卻還是麵不改色,倒是高位上的皇上隻覺脊背處冷汗連連。
“如今證據確鑿,安澤嶽、沐梓凝,你們可還有何話要說?”
太後看著麵不改色的安澤嶽,冷然出聲。
心下卻是一陣狐疑,為何這安澤嶽竟絲毫不見驚慌之色?他當真不怕誅九族不成?還是說……他早已有了應對計策?這……這不可能!
果見那安澤嶽拉著沐梓凝緩緩上前了幾步,看著太後痞笑道:
“證據確鑿,可太後似乎刻意隱瞞了什麼東西呢。不妨讓那張瘸子繼續說下去。”
安澤嶽指了指那張瘸子,張瘸子又接著說了下去。
接下來,他說的話,卻是讓太後瞬間大變了臉色。而殿中文武百官的臉色也更是精彩,竟比方才還要震驚。
那張瘸子作為重要證人,說出了為何要造假胎記的原因,更是將十多年前的事情也給說了出來。
“你……你胡言亂語!”
太後從方才的信心十足,轉而卻是變得異常心虛。